“你是因为这个恨上淑妃的吗?” “不,被罚南宫,被迫承宠,我都不恨她。我恨上她,完全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什么话?” “我跟她哭诉,自己还是走上了姐姐们的老路,误了这一身才学。她却跟我说,好歹攀上了皇亲,不要不知足,要惜福。” “……” 绿竹一下理解了她的痛苦。 宸妃的目光缓缓落到窗台上,那里放着一杯酒,是敬淑妃的。 “其实我心里明白,她这么说,一来是想让自己好受点,毕竟没有人喜欢欠别人太多。二来也想让我好受点,可她不知道,这种安慰,只会让我更压抑更窒息。” 说完,她的目光又移至绿竹脸上,淡淡一笑: “叶绿竹,你我彼此利用,但我可以告诉你,哪怕你没了利用价值,我也不会杀你,不为别的,只为——你说不出这种话。” 绿竹与她目光相接,百感交集之下,脱口而出: “你恨自己被困在了女人这个身份里。” 宸妃一怔,而后泪流满面,苍凉的眸底满是无奈与不甘: “天不生我为男,只能在这后宫起波澜。” 片刻,她抬袖擦去眼泪,拎起酒壶倒下两杯酒,向绿竹示意: “喝一杯吗?” 她们互为宝剑,却又互为知己。 绿竹无法拒绝,默默走到她对面坐下,执起酒杯,与她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那晚,宸妃喝得酩酊大醉,靠在绿竹的肩头,哽咽着说: “哪怕我是这后宫最没有本钱的人,也要做最后的赢家。” ***** “畏罪自杀?” 周贵妃蹭地从椅中起身,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像只炸毛的狮子: “前脚刚查到她,后脚她就自杀,这也太巧合了吧!” “当然不是巧合。”周辰安淡淡道,“可我们也只能当做是巧合,没法查下去了。” “怎么没法查?她不是穿了那件金缕衣,才导致飘不上来,沉进了水中么?顺着这个线头查过去,说不定还能拉叶绿竹下水呢。” “我的姐姐呀,你清醒一点吧。”周辰无奈地叹,“就是死十个淑妃,万岁也不会多在意,但你敢把火烧到叶绿竹头上,哪怕只是烧了一根头发丝,他都会跟你急!”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了过来,周贵妃登时凉了半截,愣愣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怨念十足地骂: “这个偏心眼......” “不然你以为,宸妃为什么不送淑妃别的,偏偏送这件金缕衣呢?就是要拽着叶绿竹当护身符,让咱们投鼠忌器。” 周贵妃不甘至极:“那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就这么算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