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冯不知道有什么正在发生,有关妻子与孩子的记忆空前清晰,就像那些又重新发生在他眼前。他又再一次失去他们,永远的失去。 忘掉孩子,忘掉妻子,失去痛苦,也失去快乐,回归平静。 高冯强迫自己摆脱这种危险,他嘶吼了一声:“不要。” 他的眼眶通红,盯着面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乌灼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对自己的痛苦和恐慌视而不见,就像什么也没做。这不是威胁,乌灼只是尝试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在程序允许的范围内,不会对高冯造成肉.体损伤,甚至连高冯自己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乌灼想要更换监管人,没有被允许。所以选择改变目前的监管人,让他失去对监管自己的执念,或者消除对想象中拟态污染物超过理智的痛恨,按照实验室出具的参考意见进行监管。 高冯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所长,我会申请更换工作。” 乌灼点了下头,伸出手,说:“钉子。” 在此之前,高冯严禁乌灼使用瞬移。 而现在乌灼重新得到了钉子,他刺穿手指,消失在了高冯面前。 那是高冯永生难忘的经历。没有人知道乌灼拥有多少种超能力,准确来说是……污染物的能力,实验室的档案根本没有这一条,乌灼能操控记忆。 这么多年以来,高冯不敢私下见面,但对乌灼的冷嘲热讽、恶意攻击数不胜数,乌灼置若罔闻,这是第一次有所回应。 乌灼瞥了高冯一眼,声音很冷:“滚开。” 高冯无法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乌灼穿过走廊,通过三道门,一道刷防治所的工作卡,一道用超能力制成的钥匙开锁,一道需要生物识别,最后到达自己的房间。他总是会遵循必要的规章制度。 他的房间是纯白色的,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床单,没有瑕疵,污染物在这样的环境里总是更容易辨别。 乌灼将手中的报告和英语试卷放到了桌上,这两件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件属于自己,一件属于郁汀的世界。 一般来说,需要乌灼出动的任务都会提前清场,不会有普通人的存在。 偶尔几次,也会出现意外。没有接触过污染物,对超能力一无所知的人看到乌灼工作时的场景。 报告的流程很长,解决起来也非常复杂,乌灼会采取更简单的方法,忘掉就可以了。 他以此来纠正工作中的错误,只很少地用过几次。 乌灼想起第一次和郁汀见面,他站在不远处,费力地搬着一摞书,校服宽大,被风吹得鼓起,脸颊沾着点粉色印迹,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手臂,好像感同身受似的很痛。 对视的一瞬间,乌灼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