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能繁衍到现在。 “你想去看看你外婆吗?”陶权在白梅前问。 霍湘想说很久了,陶权这张脸能搭配任何美丽的事物,尽管他是如此轮廓分明。 “嗯。”回答时霍湘眼睫无动,深灰瞳孔与阳光发生混合,释放出某种让陶权很平静的能量。 两人继续向前走,话题回到闲聊,霍湘问昨晚散场时听到的英文是什么意思。 陶权说是我给你写的诗。 霍湘想看看,陶权说写在乐谱里了,一会儿上车了给他找。 霍湘说好,过了几秒又突然说这下总算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陶权明白他的意思,巡演期间他们在不同城市约会,霍湘总会下意识说等巡演结束我们回杭城就要干嘛干嘛。 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让霍湘和外婆团聚,给霍湘的童年一个交代。 “……” 春节是举家欢庆的节日,每家每户都该换上新春联。 眼前几十米的那家却没有,红铁门上贴的是白对联。 白对联刺眼,陶权一瞬间被闪得不知所措:“哥……” 霍湘也在看白对联,但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捏紧陶权的手让他放松:“没事,我去看看。” 几位老人坐在门口闲聊,看到有陌生人,用杭城话问有什么事。 霍湘不知该怎么解释,抬头看向窗内的棺材,一眼看到棺材前的相框。 里面有张老人的黑白照片,以及一小张泛黄的照片。 小照片上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梳了当时很流行的卷发,虽是笑着,眼神却有些许平淡。 一滴眼泪从霍湘灰色的眼睛流出。 在滑落前,被陶权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拭去。 霍湘垂眼,再抬起,眼中的泪水不见了。 他目视陶权,脸上浮现每一次和陶权互相确认存在的那种笑,“走吧。” 两人静默走出小区,空气里还弥漫着豆浆的香气。 远处,那只狸花猫干脆躺到路中央晒太阳,旁若无人地伸了好几个懒腰。 好像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发生在不被察觉的时刻,比如被人深爱了七年,比如原来自己曾和真正的家人同住一个小区。 “哥……”陶权拉着霍湘的手站到路旁另一棵同样很漂亮的白梅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霍湘用双手包覆陶权的手,不那么紧地握住,“怎么比我还难过?” “你外婆就是我外婆啊!”陶权很伤心地说。 “别伤心,你伤心我也会伤心的。” 霍湘感受着陶权手心的茧,远处的狸花猫站了起来,抬起一只前脚,再弓身打哈欠,最后甩甩头,悠闲走向日光更均匀的地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