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确背地里说了你的坏话。” “哼!”桀儁冷笑。 桀英却道:“那是因着,我知晓你不想进宫去做陪读。” 桀儁一时有些吃惊,道:“你现在说得倒是好听。” 桀英道:“都是真的,儁儿,我知你一直想要成为族中的宗主,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若是遴选成功,你便不得不离开宗族进去王宫,说句好听的,那是去做陪读,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去伺候王宗的……若一个不小心,也不知未来会有甚么变数,你从小性子那般的要强,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你如何能去侍奉宗族?” 桀儁冷冰的面容终于绷不住了,惊讶的说:“你……你原是为了我,才那样做的?” 桀英点点头,道:“或许说这些有点晚,但我的确是出于关心,才跟宫中说了你的坏话,没想到你竟听见了,果然坏事是做不得的。” 桀儁抿着嘴唇,皱了皱眉,道:“大哥,原来你……我一直误会你了。” 桀英一笑:“无妨,这般兜兜转转的,咱们还是回到了一起,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大哥……”桀儁走上去两步,突然将桀英抱住,低声道:“我还以为,我早没家人了。” 桀英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说甚么傻话呢,不管以后变成甚么模样,你都是我弟弟,永远都是。” “咳!”有人咳嗽了一声。 桀儁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桀英,回头一看,竟是屠雎。 屠雎抱臂站在一面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兄弟相拥。 桀儁不耐烦的道:“你在此处做甚么?” 屠雎道:“骆越国趁机来犯,长公子急招。” 桀儁对桀英道:“大哥,我先去了。” 桀英点点头,桀儁这才跟着屠雎离开。 桀英端了吃食,来到胡亥下榻的大殿,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走进去。 “君上,身子好些了没有?” 胡亥刚“被”上了药,衣衫还未整理好,没成想桀英便来了,他连忙大喊:“等一会子再进来。” 桀英已然走了进来,一愣,赶忙红着脸退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胡亥道:“进来罢。” 桀英的步伐有些迟疑,又等了等,这才低着头走进去。 胡亥已然整理好衣袍,桀英咳嗽了一声,道:“君上,我给你端来了一些吃食。” 胡亥正好肚子有些饿了,笑道:“谢谢你阿英。” 桀英脸上又是一红,支支吾吾道:“没、没甚么,都是卑将合该做的。” 两个人正说话,一股苦涩的味道传来,路裳端着汤药走进来,道:“君上,该饮药了。” 胡亥瘪着嘴巴:“啊,又要喝药了?” 桀英道:“君上,您身子骨素来羸弱,饮了药才能大好,卑将给你端来了不少蜜果,一会子可以吃几颗,镇镇苦涩。” 胡亥也知晓自己身子不中用,风一吹便倒,的确合该调理调理,便憋足一口气,直接将苦涩的汤药闷掉。 “苦!好苦啊……”胡亥哭得舌尖发麻。 路裳收拾了空的药碗,准备转身离开,桀英将蜜果递给胡亥,随口道:“君上,方才卑将前来之时,听说骆越国趁机进犯秦廷。” 路裳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提着药囊离开。 他走出内室,并没有着急出门,而是转了个弯,藏在内室之外的户牖之下,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