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慌不乱,神情自若,好像这身体只是个躯壳,她想做什么都行。 最后,墨上筠将视线收了回来。 她没有亲眼看到他下手,只是想求证,并不存在是否希望一说。 黑鹰两个首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见过那个女人的。 三年前,七月,那片丛林里。 所以她一直在思考,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处于怎样的位置,到底在那件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 这一切,她都会知道的。 沉默。 这一个阴暗的房间里,满是灰尘、腐朽、潮湿的味道。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最初就是豆大的暴雨,噼里啪啦地敲响在屋顶的瓦片上,年久失修的房屋,连最基本的雨水都阻挡不了,很快这房屋就滴滴答答地开始漏水,最初还是小的,但马上就成了水柱,哗啦啦地染湿了地面。 有一处水柱就距离男人椅子右侧两公分左右,水掉落到地面,跟他右手和左脚滴落的血染在一起,鲜血的颜色一下就暗了许多。 墨上筠看了会儿,然后走过去,踩着左边的椅子往旁一推,直接把人给推到了水柱下面。 水柱从男人头顶落下,刚刚干了点儿的头发,转眼又被淋湿了。 这一次比先前那瓶矿泉水还狠。 “……”男人沉默了下,然后抬起头,任由雨水清洗着他的脸颊,他偏头看着墨上筠,“你非得这样?” “我高兴。” 墨上筠冷冷地丢下三个字。 “你不问我点什么?”男人又问。 “该问的都问了。”墨上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这次挖坑让他跳进来,为的就是阎天邢的事。 因是他自愿往坑里跳,所以她只还这点债,其他的等日后再说。 至于先前的恩恩怨怨,她自然会想办法搞清楚,但跟现在他跟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她也不相信,他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 男人笑了一下,神情平静而从容,他道:“你现在不杀我,会后悔的。” 墨上筠没有搭理他。 转过身,打算往楼下走。 “墨儿。” 他喊她。 墨上筠脚步微顿,侧过身来,看着狼狈不堪的他。 “以后若没事,就别出你们部队那个安乐窝了。”他抬起眼睑,神情略含讥讽和轻松之意,他道,“你被很多人盯上了。” “算你一个吗?”墨上筠挑眉。 “算。” “你强吗?” “还可以。”男人轻轻眯起眼。 墨上筠歪了下头,眉目清冷,语调轻松,“那麻烦很强的你,先反思一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话音落,墨上筠转身走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仗着他见不得她死在别人手上。 她也料到,他就算明知是坑,也不会让人跟上来。 有恃无恐。 可—— 他视线锁定在缓步下楼的那道身影上。 她今后将要遭遇的,可不会这般轻松、简单。 这只是个开始。 * 墨上筠报复完,将他丢在了楼上,便再也没去管过他。 只找了两个人在楼上守着他,并且交代他们当他是死人,不准跟他做任何交流,并且细心留意他任何的举动。 她可以做到的事,他一样可以做到的,所以不得不防。 她来到一楼,司笙已经把那四人揍成了猪头,看起来都长得一个样。并且,眼睛被蒙上,嘴巴被堵上,耳朵都用耳塞给塞上,可以说是丧失了五感,哪哪儿都玩不出花样。 “就这么结束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