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继续说道,“若是有人在母亲面前嚼这等闲话,那我宸王府可留他不得了。” 屋里的下人们无不心中一凛,愈发恭敬地侍立在侧。 见到黎阳在拿她的臂膀忠仆威胁她,老王妃冷笑:“王妃愈发威风了,如今在我这里发作下人。晚辈发作长辈的侍从,不知是哪里的道理?” “儿媳只是担心母亲被小人蒙蔽,不识善恶,这才斗胆替母亲分忧。”黎阳说道,“既然母亲不乐意,那便算了。不过有些刁奴却万万留不得,王府的众位娘子个个都是极孝顺的,若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挑拨母亲和府里娘子的关系,那儿媳可要替府里娘子们做主,必要将其发卖了。” 黎阳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春莺,春莺登时便吓出一身冷汗。今日的事情叫王妃知道了?她不过言语中略微藏了些机锋,怎么就值得王妃这样上纲上线了?她可是老夫人的婢女,王妃怎么敢做她的主? 老王妃将手中的佛珠转了两圈,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决意暂时先退一步。她将目光移向容思勰,仿佛才看到容思勰一般:“这不是七娘么?怎么还行着礼呢?人老了,记性也不好,竟忘了叫你起身。” 容思勰顺着老王妃的话站起身,低头说道:“祖母哪里的话,侍奉祖母,七娘心里高兴的很。” 老王妃似乎冷笑了一声,容思勰脸上神色不变,但心里还是很赞同老王妃的,没错,她也觉得这话极假。 老王妃看着容思勰,冷冷淡淡地说道:“是吗?我还以为七娘不认我这个祖母了,就连我亲自派人传唤,也敢拒不遵从。再过几日,怕是我这个祖母都不在你眼里了。” 容思勰不慌不忙地回道:“祖母这是哪里的话,七娘向来奉祖母之言为圭臬,如何敢拒绝祖母的吩咐?祖母怕是误会了什么罢。” 黎阳最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的闺女,也出言维护道:“七娘所言极是,今日王爷特意吩咐七娘和八郎在嘉乐院写字,写不完不许出门。即使这样,听到了母亲的传唤,七娘也急急忙忙地想来见母亲呢。”说着黎阳眼中现出些许讥讽,“母亲这样匆忙地唤七娘过来,我还以为是公主临驾了,毕竟能让七娘这个郡主亲自迎接的同辈人,全长安也数不出两只手来。既然现在诸位都在,我倒想问一问母亲,今天急召七娘,不知有何要事要交待呢?” 刘五娘和刘六娘都低下了头,刘五娘是因为尴尬和羞恼,刘六娘则是幸灾乐祸。 老王妃怒拍凭轼,“你放肆!” 黎阳唇角带着嘲意,“母亲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不敢辩驳。” 老王妃再一次在黎阳这里碰了灰,气的不想说话。但黎阳正事还没办,也不管老王妃想不想听,一股脑说了出来:“母亲,王府就七娘一个郡主,平日里也没个玩伴。七娘一直想和她的几个阿姐亲近,但我怕她年纪小,反而给小娘子们添乱。好不容易拘她到了七岁,近来七娘行事稳重了许多,我也放心将她交给府里的娘子们。”说着看向大娘,“大娘,明日七娘跟着你们一起去府学听课,七娘就交给你看管了。若她捣乱,直接告诉我就是,我来收拾她。” 大娘优美柔和的柳眉轻轻皱起,她迟疑地看了眼老王妃,又看向黎阳,笼着眉轻声说道:“王妃言重了,儿不敢自专,一切听祖母的吩咐。” 大娘轻轻巧巧地将话锋推回祖母哪里,她可不傻,黎阳虽然说着让她看管七娘,但又说七娘惹事要交给黎阳处罚,就差直说不许她来惩处七娘。黎阳的话倒说得好听,但是话里话外都在警告她不许让七娘受委屈,大娘怎么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果然老王妃皱起了眉,“七娘顽劣不堪,连字都认不全,去府学岂不是拖累大娘她们,到最后夫子还得专程给她补课,七娘耽搁得起,大娘这些要读书明理的人可耽搁不起。” 容思勰努力保持微笑,老王妃十句话里七句都在埋汰她,心好累,果然柿子要挑软的捏。 听到老王妃的话,黎阳心里已经隐隐动了火,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奴婢,甚至还有两个外人,老王妃丝毫不顾及七娘的颜面,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七娘,真当她黎阳死了吗? 黎阳正要说话,一道独属于少女的娇美嗓音截下了她要说的话。 “姑祖母老是这样谦虚,郡主都七岁了,怎么会连字都认不全。”刘五娘倚在老王妃身边,自觉扳回一城,笑得格外娇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