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记着呢,迟早替你讨回来!” “我知道,我只是替五姐不值。”容思勰叹完,又想起另一个毫发无伤的人来,“赵二娘又是什么情况?皇后就算再疼妹妹,难道连个样子都不做?” 容思勰被设计的当天,宸王和容颢宗就进宫了,可是最后,别说襄平和容思双,就是赵淑娴,也安然无恙。 “听说皇后斥责的旨意都写好了,但是被圣人拦下了。”容颢南叹气,“男人嘛,总对爱撒娇的小娘子无计可施。你别瞪我,我又没说这是我。” 容思勰简直觉得有气无处使,她心里憋屈了一会,抬起眸,目光正好和容颢南对上。 兄妹二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皇帝对此事轻拿轻放,很明显,是开始猜忌他们家了。 这种模式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皇帝一边用着宸王,一边又防着宸王。 而容颢宗和容颢南的接连入仕,正巧打破了宸王府和皇帝之间的平衡,也让皇帝的心,渐渐朝防备那一方偏移。等容颢南和容颢真再相继娶回几位高门妻子,那宸王府的局势,只会更危险。 容思勰和容颢南对此暗暗忧虑,一时间,两人都不想说话。 最后,还是容颢南故作轻松地打破沉寂:“别想这些了,那种事离现在还远着呢,我给你说几件趣事听。我前几日待在卫所里无聊,听到一桩趣闻。听说从前有一个人碍于正妻,将自己的几个姬妾塞给别人,等过了许多年,他偶然听说其中一个姬妾在别府只隔了八个月就生出一个孩子来,他反倒生出悔意,开始到处寻找那个失去踪影的孩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容思勰动了动眉,看向容颢南,发现容颢南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似乎真的再说一件道听途说的趣闻。 容思勰终于解开了多年来的疑惑,于是站起身,笑道:“那又如何,官府只看名碟,名碟上的父亲是谁就是谁,看来这个人,注定要空手而归了。对了,这个孩子,可找到了?” “谁知道被藏哪儿了,好多人都在找她。能不能被找到,能被谁找到,就看她的命数了。”容颢南也笑着打哑谜。 容思勰此行的目的已达成,还顺带听了一耳朵秘闻,她起身打算告辞。出门前,容思勰忽然回过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二兄,你用启吾卫的人手查人家大统领的事,你完了!” “你不要出去乱说,七娘,七娘?”容颢南连唤了好几声,而容思勰头都没回。容颢南收回目光,视线落到被压到最下方的纸张上。 上面赫然写着,容思青的生辰年月。 他手指敲了敲那张纸,喃喃自语:“七娘说得有道理,我还是赶紧解决掉这些为好,被父亲发现就坏了。” . 紧锣密鼓地准备中,时间很快过去。 盛大豪华的送嫁队伍从宫城出发,顺着朱雀街,一路蜿蜒到城外。皇帝亲自送文德公主出宫,宰臣百僚更是护送到中渭桥。送亲队伍格外庞大,道路两旁围满了百姓,围观这场国礼。 容思勰也在围观的队伍中,隔着一条街,她看到四房的人站在人群最前,目光跟着公主鸾驾的移动而移动。 一个文弱纤细、妾侍模样的中年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壮实的像个小牛犊子一样的七郎,脸上也是涕泪横流。 车驾内,五娘的凤冠动了动,最后她还是逼着自己,移开视线。 虽是生离,亦是死别。 别了,父母亲人。别了,长安。 . 仪仗队渐渐远去,从容思勰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片黑影,大红的鸾驾混在其中,格外显眼。 “别看了,文德公主已经走远了。这是她的选择,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容思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幽幽叹了口气:“萧四兄,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人心。” 低估了襄平的野心,也低估了五娘的野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