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皇帝更偏爱四皇子,四皇子毕竟是中宫嫡出,从小到大,皇帝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老四,甚至皇位也一直给四皇子留着。可是最近的事情却让皇帝心生不悦,他在宫内性命垂危,而他最爱的儿子却忙着在民间拉拢人心,最先来救他的,居然是一直不甚重视的长子,这让皇帝如何不在意。 且不说皇帝内心的秤杆如何倾斜,四皇子和大皇子的角力也一直不曾停歇。 说实在的,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大皇子,他们俩都想弄死襄平。可是襄平毕竟是皇帝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即使是谋逆这种大罪都不舍得当场诛杀,只是剥夺封号,派人看押着,这份宠爱,连他们两个儿子都不及。 正是因为如此,四皇子和大皇子才不能忍受襄平活在人世。 然而他们俩都想让襄平去死,可是却都不愿意自己动手,如果弄死了襄平,过几天皇帝生气劲过去,又怪罪起来怎么办?害死长姐,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就看皇帝愿不愿意追究。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想冒这个险,他们俩过招好几回合,都想激对方去下手杀襄平。京中的局势,就这样诡异地僵持下来。 萧谨言似乎终于忙过了劲,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但如果和以前比起来,萧谨言的回府时间已经推迟了太久。 容思勰心中埋怨,但手上还是尽心尽力地给萧谨言换上热茶。她伸手探了探萧谨言的额头,叹气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得了风寒?” 萧谨言的病其实七分都是装的,他不装病大统领不放他走,等回到家,看到容思勰这样上心,萧谨言反而不好说出实情了。 萧大郎就死于一场毫不起眼的风寒,容思勰一点都不敢大意,又是吩咐熬药又是端茶送水。萧谨言开始颇为心虚,等被照顾的久了,他竟然不愿意“病好”了。 容思勰侧坐在床上,俯身去探萧谨言的额头,然后又将手放回自己的额头,最后笃定地说道:“你发烧了,烧的还不轻。你先不要动,我去给你端药。” 萧谨言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等容思勰端着药回来时,正好看到萧谨言以拳捂嘴,似乎在笑。 “怎么了?”容思勰奇怪地问道。 “没事。”萧谨言抬头,忍着笑意说道。 容思勰压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在给她装病,她非常走心地照顾病人,低头吹了吹汤匙里的药汁,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萧谨言嘴边:“小心烫。” 萧谨言非常受用地张嘴喝下,然而他立刻皱起眉头:“这药谁开的?” “还是孙郎中啊。”容思勰又舀了一勺,“良药苦口,你多大人了,还挑。” 萧谨言暗暗埋怨孙郎中,有没有点眼力劲,看穿就看穿,为什么要开这样苦的药?但是难得容思勰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萧谨言忍了,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容思勰光闻着味都觉得苦,看到萧谨言一言不吭地喝了药,她连忙送上水:“孙郎中特意嘱咐了,今日换了药方,药难免会苦一点,不过见效快。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萧谨言心知自己该“病愈”了,于是顺势说道:“我今日已经好多了,本就没什么要紧。这几天你一直守在府里,长安刚刚遭逢大变,母亲肯定很担心你,等明日休沐,我陪你回王府吧。” 容思勰想了想,就同意了。襄平政变带来的叛乱刚刚平息,虽说容思勰早给黎阳等人报了平安,但不回去让黎阳看一眼,黎阳肯定放心不下。 萧谨言也有自己的私心,襄平公主倒台,两位皇子已成水火之势,他正好借着容思勰回娘家,和宸王等人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过,如何避开银枭卫的耳目,倒是个麻烦事。 . 容思勰的马车慢慢驶入宸王府侧门,一下车,她顿生熟悉之感。黎阳早派人在侧门候着,看到容思勰和萧谨言过来,连忙上前引路。 嘉乐院里,黎阳和宸王早就等着了。 容思勰一进屋,就被黎阳拉过去好一通询问,宸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个神情,分明也在听。容思勰只能删删减减,把襄平逼宫那日的情形一一道来。 宸王府也是当日流兵围攻的对象,但是皇室的威慑力毕竟要大一些,而且王府还有亲卫,所以情形要比承羲侯府好得多。黎阳当天一直没合眼,整夜都在担忧容思勰在萧府的情况,好在,这些流兵到底不成气候。 容思勰刻意将惊险的地方隐去,只挑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