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提起此事,漫不经心地问:“你与阿辞一向不合,他竟肯赴你的宴。” 南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皇帝疑心病又犯了。 她神情若常,未有一丝变化,举棋落子,道:“微臣与燕王爷确实有些嫌隙,但为了更好地效忠陛下,即使燕王爷对微臣再不满,微臣也会尽力化解。毕竟,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专心替陛下做事才是我们该做的。” 皇帝轻笑起来,他落黑棋吃她数子,“爱卿这张嘴,倒是越来越甜。”他忽地想起什么,抬眸望她:“阿辞夜宿相府,如何入的寝?” 南姒道:“陛下放下,陛下的美人,只愿意也只能伺候陛下一人,旁人连窥其面貌的机会都不会有,燕王,独自一人入寝而眠。” 皇帝本想问,燕王夜宿时,丞相在哪里,听到那句“独自一人入寝而眠”,顿时放松,蓦地又提起心,似乎意识到什么,愁眉不展。 他该忧心美人,而非忧心苏承欢。 他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只瞬间的功夫,却搅得他心头大乱。 他每次前去丞相府,到底是看美人,还是看…… 南姒轻唤:“陛下?” 皇帝甩了棋子。 南姒跟过去。 皇帝转身道:“你跪下。” 南姒没有犹豫,俯身跪下。 “抬起头看着朕。” 话音刚落,他便已生懊恼。不该自寻烦恼。 那双潺潺春水般的眸,只消轻轻往人身上晃一眼,便晃得人三魂七魄都散尽。 皇帝闭上眼背过身去。 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空气传来他的声音:“起来罢。” 南姒起身,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皇帝及时搀住。 大手勒住她的腰间,力道越来越紧。 南姒垂眸:“谢陛下。” 皇帝回过神,当即放开手,道:“让你府里的美人准备好,明日朕将入府。” “遵旨。” 南姒想起今日大鸿胪来报,说邻国使臣即将来周,问该如何接待。 邻国使臣,晋国公主说不定也在其中。苏承欢的记忆有些杂乱,时间线并不清晰。加上现在局势已经扭转,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所有她并不敢肯定,此次邻国来访的队伍里,一定有晋国公主。 南姒抬目,将事情如实回禀,末了,加一句:“如今皇上新政刚稳,此时接见邻国使团,恐怕不太合时宜,要不暂时避开,今年暑热难耐,陛下正好前往九成宫避暑。” 皇帝沉吟片刻,薄唇微启:“不。” 就一个字,连多余的解释都不肯给。 南姒并不放弃。 就现在这个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能阻止晋国公主来周,自然再好不过,但若不能,她也不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如今的京城,已是她的地盘。 皇帝如约而至。 自第一次来相府后,在那之后每次宠幸美人,他都主动要求南姒用药。 不为迷别人,只为迷他自己。 南姒求之不得。 今日的皇帝,格外焦躁。 她光是被他搂在怀里,就能感受到他那团炽烈暗火,床笫之间,她喘着气,被弄得盈盈含泪。 鸳鸯交颈秋水涟涟。 美人目泛秋水,难得开口说话:“陛下,您一定要接见邻国使团吗?” 媚声娇息,玉体柔软似无骨。 她特意选了个好姿势,却忽地被他重新压回去。 他痴痴地看她,动作炽热,“那人昨日也是这样劝朕……” 她从唇间闷出一声长而颤的“嗯”。 皇帝附上去。 身下长驱直入,他的吻激烈而霸道,云收雨霁的瞬间,她听见他喃喃地唤:“承欢。” 话音落,两人皆是一僵。 皇帝惊慌失措,下意识掐住美人细长脖颈,他发狠道:“今日之事,不准透露半句。” 南姒被他捏在手里,几近窒息。 他掐得那样紧,手却抖得那样急。 皇帝急促喘气。 他要杀她的。 可他下不了手,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这张脸。 他痛楚地吻上去,手依旧未松开。 怎么会……他怎么会喊出那人的名字…… 他没有停下动作,越是害怕,就越需要极致的欢愉分散注意力。 一遍遍做,一遍遍问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