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甚是委屈,神情嫉妒愤懑,身子微微发颤。扶耳一把拽住她的手,“枝兮,你冷静点。” 她伤心至极,“你这样戳我心窝,我如何冷静得下来。”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本来应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是她。这间屋子,本该是她和他的新居。 他说过,要娶她的。 扶耳心痛至极,将她搂入怀中,像从前那样,抚摸她的青丝,“枝兮,这套衣裙,原是我从前专门为你准备的,她没有穿过,她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烧掉。” 她声音一抖一抖的,“真……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从我说要娶你那天起,我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 她微怔片刻,叹气:“可你最终还是娶了别人。” 他身形一顿,语气无奈:“对不起。” 如果他不姓燕,如果他不是亡国太子,他会毫不犹豫地守着她过一辈子。只是,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他低头,颤着手为她擦泪,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扶耳,我多希望能够回到从前,若是早知今日,我宁愿死在你说会娶我的那天。” 他几乎不能呼吸,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他对她的爱恋,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无情无绪地过活每一天,心里除了复国,再无其他杂念。 可今日见了她,她在他面前轻巧一句话,瞬间就将他层层垒起来的围墙击溃。 指腹间她温热的眼泪落下来,仿佛烈火一般,灼得他心头炙热,他弯下腰,求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你。” 她反而哭得更凶,攥住他的衣袖,“可我愿意被你招惹。” 扶耳心中那道最后的防线彻底坍塌。 他紧紧抱住她,低声呢喃唤她的名字:“枝兮,我的枝兮……” 大夫来的时候,她已经停止哭泣,扶耳也已经回过神,谁也没有提起刚才的事,默契地在人前保持疏远客气的态度。 大夫把脉完毕后,说枝兮身体虚弱,每日需要用人参燕窝进补。扶耳立马就吩咐人,将全府最名贵的人参燕窝全都送去枝兮的小院。 待大夫走后,枝兮细声细气冲扶耳道:“谢谢你。” 他往四周瞧了眼,见人都打发出去了,这才起身,凑到她身边挨近坐下。 她低头往旁挪了挪。 他跟过去,伸手牵住她的,“枝兮,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她没有推开他的手,满目悲伤,“换做以前,我定不会跟你客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得不跟你客气,你已娶我已嫁,我不奢望其他,只希望你能念在过去的那些情分,不要赶我出燕府。” 他知道他伤了她,她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将心交给他,她对他生分,是应该的。 “枝兮,我怎会赶你出府?” 她不信,害怕至极,依旧求他:“扶耳,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扶耳见她这个可怜模样,心都要碎了,当日若是他娶了她,定不会对她喜新厌旧。 殷非实在是过分。既得了她,就该对她好到底。 “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赶你出府。” 她听到他的诺言,总算松口气,露出笑意,“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她怕他嫌麻烦,立马道:“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有什么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我不需要人伺候,也不需要锦衣玉食,只要给我和我的侍从一口饭吃,就够了。” 她越是这样委曲求全小心翼翼,他就越是心痛,“枝兮,这是我的府邸,不是别人的,我会给你最好的,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她张着水灵灵的桃花眼望他,望了好一会,像在掂量他的话是真是假。 扶耳抿起薄唇,内心苦涩心酸。 她在他这里跌了大跟头,不肯轻易信他,情理之中。 她坐了一会,准备起身离去,他坚持要送她,送到小院门口,她不肯让他迈进去。 “明日再见罢。”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添了几分亲昵。 扶耳心头撞鹿。 原来她还愿意继续见他。 “那你好好歇息。”他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望,她倚在院门下,正好也在瞧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立刻慌张地移开视线。 扶耳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 她咬住红唇,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害羞腼腆的样子,就和从前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甚至在他转头的时候唤了声:“扶耳。” 竟是不舍得。 他作势就要返回去。 就在他重新及阶往上时,她羞得往门里一跳,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 隔着门,她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