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干了又道:“我们最初那一批老姐妹啊,那可都是赖着夫人相救,才有了今儿的好日子……不像那贼妇人,她就把我们当猪当狗似得祸害!当初,不止那一个姐妹得了脏病……” “还是夫人四处求医,最后也亏着是找到了温医官,温医官也是人好心善,愿意给我们看病……” 众人连声称是,听到这儿,严况和程如一才知道,原来梁战英和温雪瑛是因此结缘相识的。 紫衣女子自豪又欢喜道:“认识夫人真是我们的福气!文武双全,人漂亮心眼儿又好,还不嫌弃我们这些……害,我们这种人,哪儿配得上跟她互称姐妹?所以啊,我们就给她起了个诨名!” 众女子再次齐声道:“碎玉夫人!” “好听……好名字,诸位姐姐真是好文采。”程如一笑了笑,虽是恭维话,但其中也不失真心实意。 乱琼碎玉,雪落洁白却因风凌乱,用以形容梁战英,倒是贴切。 紫衣女子闻言哈哈笑道:“诶,这位小哥儿!嘴真甜啊……瞧你二十还不到吧?还姐姐……我都能做你娘了!” 沈念正吃着葡萄,闻言对那紫衣女子道:“对对对,紫兰你都快过三十九岁生日了吧?” “哟,难为沈大人还记着……奴家还当你心里只有夫人呢!”紫兰故意嗔怪挑逗道。 想来这玩笑是常开,沈念一副习惯了的模样,继续不客气道:“你们几个不是都把生日定在了一天?本官记得,最小的也得三十五了吧?” 众女子闻言,又拉着沈念叽叽喳喳,严况听得皱眉头疼。 程如一心道,这些女子个个风情万种,眼波流转勾魂摄魄,一颦一笑都极尽媚态,如同百花盛放,虽能瞧出些皮肤松弛,但猜测最多不过二十七八。 三十七八?这驻颜有术啊…… “好了好了,你们忙去吧,本官还有要事跟这两位商量呢。” 沈念打了个哈欠道,众女子也十分给面子,虽然嘴上还碎碎叨叨的挑逗着,却全都动作利落的推门出去了,只剩三人在包厢。 严况虽然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程如一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极力压制的悲伤。 如此得知师妹的陈年往事,想那十五岁的少女承担太多,为兄长的如何能不心疼? 思及此,程如一在桌下握住了严况的手,又轻轻拍了拍。 沈念惊讶道:“老严,你怎么了?我看你刚刚一直死人脸,怎么忽然眼睛睁这么大?” 严况:“……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程如一自然知道原因,忍笑不语,望向严况,严况却挪开目光望向窗外,装作若无其事道:“沈念,这些事你又是何时知晓的?” 沈念思索道:“花常胜那件事之后,我和雪娘来往频繁……坊里的姑娘也都把我当成自己人,有一回喝酒喝的太开心了,有人说漏嘴了。” 程如一顿时明白了严况问这话的意思,梁战英杀人夺楼虽是替天行道,也救了这些女子,可却也实实在在违背了大楚律例。 而与沈念相识这些时日,因着此人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之余甚至有些搞笑,程如一几乎快忘了…… 他可是个朝廷命官。 沈念也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那老鸨逼良为娼,害死人命的事儿没少干,护院更是帮凶,雪娘不光是替天行道,也是替大楚执法……再说了,雪娘的身世我都知道,这算什么啊……” 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