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才急忙把眼神移了回去,就见正前方,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骑着一匹雄姿勃勃的黑色骏马,正缓缓朝他们这边而来。 只见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圆领仙鹤纹大袖袍服,腰系革带,革带用一个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虎纹玉带钩相系,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腰间佩戴着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和一个五品以上的官员用来证明身份的鱼袋。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个简单而朴素的木冠定着,还隔着一段距离,就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内敛却沉稳的气场,无端就给人一种,这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之感。 孙有才一颗心已是忍不住微微提了起来,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 男人离府衙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他的容貌了,却见他长了一张再端正不过的俊朗脸庞,浓黑的剑眉,深邃幽深的、仿佛蕴藏着一抹猎鹰般的锋利的眼眸,挺拔完美的鼻子,以及一张略显凉薄的薄唇。 他的肤色比一般男人要白,整个人的气势却没有因为这肤色而削弱半分,说实话,若忽视他身上那过于强大的气场,他当得上是上天一件最完美的工艺品,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孙有才看着马上的男人,忍不住暗暗磨了磨牙,一个大男人长得好看便算了,老天爷还给了他一个比这天底下大部分人都要高贵的出身,一个惊才绝艳的脑子和超凡卓绝的能力,简直生来就是让人嫉妒的! 要说这男人身上唯一的缺点,也许只有他那桩荒唐可笑的婚事了。 哦,不,还有那人憎鬼厌的性格!绝对还有那性格! 东篱远远地便看到了候在县衙门口鬼鬼祟祟的孙有才,忍不住拍了拍马屁股,驱马到了自家郎君身旁,撇了撇嘴道:“郎君,那孙有才又在县衙门口候着咱们了,真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做了亏心事。依小人看啊,这孙有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虽然他们来安平县两天了还没抓到他的狐狸尾巴,但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旁的萧逸目视前方,余光都懒得给他一个。 东篱今年十六岁,正是最活泼跳脱的年龄,被自家郎君无视了也不在意,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突然像想到什么,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起来,嘟嘟囔囔道:“小人听说那毒妇被赶出徐家后便来了安平县,郎君来安平县办公这件事可没有藏着,就怕那毒妇听到消息后又来缠上郎君。 郎君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毒妇,可千万不能又被她缠上了……” 东篱始终觉得,那个厚颜无耻又愚蠢至极的女人是他们郎君这完美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即便她是他们小郎君的生母,他也对她生不起丝毫好感!更别提她在小郎君还小的时候对小郎君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了! 都这样了,小郎君在睡梦中竟然还哭着念叨阿娘,东篱每每想起那画面就心酸不已。 一说起那女人,东篱就忍不住滔滔不绝,一直沉默的萧逸闭了闭眼,终于淡淡地说了句,“东篱,闭嘴。” 顿了顿,又吐出两个字,“聒噪。” 东篱立刻十分熟练地挺直身子,大声道:“是,郎君!” 萧逸脸上的神情这才松弛了一些。 东篱忍不住偷偷观察自家郎君,见他听他提起那个女人,脸上没有丝毫异色,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郎君向来是不把那女人放在眼中的。 是他多虑了,即便那女人找过来,他们郎君也绝不会给她一个正眼! 这些年他们郎君仁至义尽了,看在她是他们小郎君生母的份上,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他也许还要感谢她这种不珍惜呢! 萧逸主仆刚来到县衙门前,孙有才便一脸殷勤地迎了上来,萧逸翻身下马,把马鞭随手抛给一旁的衙役,突然道:“方才可是有人报案?” 孙有才心一跳,下意识道:“萧侍郎如何得知!” 萧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方才我一路过来,都听到有人在讨论今早虎头村那边出了命案,而方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