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的话戛然而止,一颗硕大的泪还含在眼里,此时似乎也忘了落下,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像你这样的蠢女人,你以为我真的会看上你吗?” 木总管似乎豁出去了,一开始的沉稳形象瞬间消失了个彻底,目眦欲裂地瞪着曹氏,咬着牙道:“我不过是想利用你,我看上了彭家的财富,一心想除掉所有彭家人,好侵吞彭家的家财。 杀死彭金海,不过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却没想到,你这女人愚蠢至斯,连干净利落地杀死一个人都做不到!” 曹氏眼眸大睁,反应过来后疯了一般挣扎嘶吼,“你在骗我?你竟然在骗我?! 你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不,我不相信! 你明明说,你的家族只剩你一个人了,你曾经出身武将世家,是有着大好前途的翩翩少年郎,如今沦落至此,你虽然不甘心,但也希望不辜负爹娘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你明明说,你想和我好好活下去的,只要我杀了那畜生,只要我……” “闭嘴!” 木总管突然眼神通红,嗓音凄厉而绝望,“你这蠢女人不配说起我爹娘,不配说起我的家族!” 在场众人似是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都不由得嘴巴大张,好半天合不拢。 徐静也不由得啧啧感叹了一句,“所以说,恋爱脑要不得啊。” 她这句话几乎是嘀咕出来的,音量很小,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木总管和曹氏吸引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除了站在她身旁的萧逸。 萧逸转头,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徐静。 这个女人又在说不知所云的话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她的时候。 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朝神情激动的木总管走近一步,嗓音微冷,“这几十年来,曾经闻名大楚却又一顷覆灭的武将世家,据我所知,只有南陵牧家。 然而,南陵牧家的男丁理应在十二年前的武王之乱里,就被全部斩首示众了。” 木总管的身子倏然一僵,只是很快,他脸上就露出了认命,甚至可以说是解放的神情,冷冷一笑道:“你说得没错,南陵牧家的男人,早在十二年前,就该被赶尽杀绝了。 然而,我娘不忍牧家绝后,偷偷用一个身形容貌与我相仿的少年换下了我,叫她的奶娘带着我逃跑了。 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天不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却也知道,我能成功报仇的机会微乎其微,要想光复牧家,重现牧家当年的辉煌,更是不可能。 只是,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他牙关紧咬,一双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我知道你,我跟你年龄相仿,时常听长辈夸赞你天资聪颖,资质上乘,但我也不差,曾经我在南陵,也是人人称道的少年才子。 只是为什么,最后我落入了尘埃,你却一直那般耀眼,高高在上? 我无时无刻不被这种痛苦和绝望折磨着,我累了,真的累了……” 他微微垂眸,嗓音低哑,虽没有哭,那声音却比哭声还要悲情绝望,让人心颤。 萧逸嘴角紧抿,眼眸沉沉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扬了扬手,沉声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着。” 会找到这么一个早在多年前就该死了的朝廷要犯,完全是意外所得。 这种背负着谋逆罪的逃犯,都是要押回京师,让圣上亲自裁决的。 萧逸说完,立刻有衙役走上前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