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弦有片刻松开,韩旭阳的语气难掩喜意,“第二人民医院,大师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 “不用了,咱们门口见。”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手中道具不全,因此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挂掉电话,易夏将手机递还给易妈妈,见她正板着一张脸,正打算寻个说法解释原由,却听对面忽然开口:“你去吧。” “欸?” 易玲叹了口气。 十七八岁正是最鲜活的年龄,电话那头男人的一句‘渺渺就是我的命’触动了她,内心挣扎许久,她始终无法说出阻止的话,虽然……她仍害怕那算命先生口中所说的报应。 “大道理妈不懂,可我觉得能救人是好事,待会妈妈就去庙里拜拜,就算老天爷发怒,也不要让它降在你的头上。”隐去了半句话未说,但眸中的坚定已出卖了她的想法。 易夏无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未等她开口,就听对面又再次叮嘱:“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如果到了危机自身安全的程度,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逞强。” “对了,你和妈妈互存一下手机号码,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 从商场而出时,易夏手中的购物袋已然不见,在易妈妈强烈的要求之下,新购入的白裙此刻正穿在她的身上,而原本的那身短袖长裤,则是全部归于商场内的垃圾桶。 拦住一辆出租车,十分钟后,她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江汉卿社区医院。 与前日的门可罗雀不同,此时的诊室外排起了长队。 在几位花枝招展大妈的白眼中,易夏渐渐朝门边靠近,也是巧了,刚一抵达门口,就与抬头扶眼镜的老大夫对视。 一看到她,江汉卿明显的一愣,“大师,你怎么来了?” 易夏冲他轻轻点头,“在你这借点东西救人。” 华夏语言极富魅力,一样词往往有数种解法。 门外患者众多,本以为这女孩是来插队,听到两人的对话,才反应过来这原来是个‘专家’啊!虽然有些讶异她的年龄,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么一想,纷纷让出了道。 快速的给面前病人看完了诊,江汉卿歉意的冲众人开口:“大家请稍等片刻,我跟大师谈完,再给大家看病。” 将房门紧闭,再转身时,江汉卿面上不显,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他学艺之时师门就已经落败,在那场浩劫中,祖上传下的东西,值钱点的被师傅丢进井里,不值钱的则是放在屋里等待打砸,紧张形式过后,师徒二人本想进行打捞,可十来年过去,那堆东西早就不知飘到哪去。 师傅故去,唯一留给他的就是那枚沾满锈迹的铃铛,可他学艺不精,只能几十年将其放在一处落灰,直到前日大师看上,他才做主将那东西送出,此刻仔细想想,他的身上已然没什么好东西。 褶皱的脸上漾起一抹疑惑,江汉卿皱眉道:“大师要借什么东西?” 轻轻指了指那天放置符篆的抽屉,易夏笑笑:“我就借点朱砂与符纸。” “老爷爷你别紧张,跟我说话随意点就好。” 怔了两秒,江汉卿哑然失笑。 他其实充满了矛盾,一方面觉得这小姑娘没什么可怕,另一方面又总忍不住想起她的高超手段,秉承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心中自然有些紧绷。 “好好,我不紧张。”微松了一口气,他朝诊室的隔间走去,半分钟后,手中抱着一只铁盒出来,“都在这了,大师,需要我回避吗?” 将眸光从铁盒转移到老大夫的身上,易夏摇头,“不用的。” 她的手中有三清铃,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制符,只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