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很准。 —— 落日渐映,晚霞的余晖落于西边。 一下午的时间,母女二人分别待在客厅与卧室,手边皆捧有书籍。 易夏捧的是教科书,易玲捧的则是玄学书。 她没什么文化,但却是初中毕业了才回家放牛的,若非年轻时家里穷又走不开,恐怕在家乡那个不发达的小城镇,也能混一个代课教师来当当,因此,配合着注释看这样的玄学古籍,是半点问题也没有的。 直到客厅的阳光渐渐从家中撤走之时,她才缓缓抬起了有些酸胀的脖颈。 心中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想问,可思及已到饭点,便用书签已将看到的章节进行标记,忙完,起身走向厨房开始做饭。 正在脑中过着知识,就听家中的门铃被人按响,开门一看,竟是今天才刚见过的那位老先生。 想到自己与女儿离开的方式,思索间,目光不由有些讪讪。 “您有什么事吗?” 听出了对方的不太欢迎,江汉卿忙摆了摆手,“不是来找大师帮忙的,我给大师送东西,顺便问她一件事。” 语气中略有急切,只怕这妇人一不开心就将门给关了。 大师的面还没见呢! 易玲仔细瞅他一眼,想着书中的那些知识,推算之下,判定对方没有骗她。 将防盗门打开,她迅速的冲屋内喊了两声,见女儿从卧室出来,才重新回厨房去忙自己的事。 一心二用的听着客厅内两人的谈话。 “这是小陆给您的报酬。” 从包中掏出还没捂热的那张金卡,江汉卿小心的向前推了推,“密码是今天的日期。” 易夏将视线下移,发现那是张建行的储蓄金卡后,目光略有松动。 将卡片重新推上前去,她摇头道:“这张卡里有至少不下二十万,且不说我出的最大力就是制了一道符篆,就算我全程动手,他给的太多了。” “待会你和我一起去趟自助银行,从中取出五万后,请你帮我将卡片再还回去,麻烦了。” 江汉卿敛眉,极力压制着眸中的不解。 他只知人人都嫌钱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嫌主顾给钱给的太多的人,可这到底是大师自己的选择,他也不好多再多说什么。 想起了此行的主要来意,凛了凛神,他开口道:“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跟您说秦寻芳的事。您走前留下的那七张符篆我已经全交给了她,但不知道这女人受了什么刺激,回家没多久就上我那去闹开了,说一定要让我带她去见您,说您不讲诚信,应该……应该把钱还给她。” “为了不耽误患者治病,我自然懒得搭理她,然而女人撒气泼来,却是谁都阻止不了的,直闹得我叫了警察,她才得以安生,临被带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好心帮忙却惹了一身骚,提起这事,江汉卿就忍不住低声叹息。 易夏眸光渐深。 当初帮忙之时,她曾看过秦寻芳的面相——富贵、骄奢、享乐一生。 中途虽因别人的算计而稍有改变,可若是此间事了,她的命运依然会按照既定的轨迹朝前行进。 对方屡次打断她的话,她虽生气,可也明白这性子是由环境影响而形成,心眼不坏,只是被人宠的太过了,所以才会不懂人情世故。 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心中生疑,易夏没有附和着说些什么,只询问道:“你没有看看她的面相吗?” 江汉卿微微一怔,“当然看了,她不像是被人算计的样子。” 不仅没被算计,反而眼神中的精明,差点溢了满筐。 这就有些奇怪了。 未见到秦寻芳本人,易夏无从判断她的情况,想了想,提议道:“这样,你待会引她出来一趟,就说想跟她谈谈,我会在暗处看着你们,若她身上真遭了什么算计,拿她钱财,我自会替她消灾。 若她真是河还没过就想拆桥,你我也无需再多管她什么,还她一半没解决问题的钱,就由着她自生自灭,你觉得如何?” 江汉卿暗自思衬,半响,点了点头。 “就按您说的。” —— 霍家。 时值饭点,一身真丝睡袍的秦寻芳却只静静的坐在桌前品评红酒。 不知过了多久,门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手边动作一滞,秦寻芳迅速起身开门。 她的动作麻利,没两步就走到了门边,拉开门栓,见门外之人的面上带着明显讶异,抿唇一笑,她缓缓道:“启伦,快进来。” 秦寻芳的丈夫便叫霍启伦。 “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松鼠桂鱼。”趁着丈夫换鞋,秦寻芳再次开口:“洗澡水也放好了,累了一天了,你待会吃过饭,就赶紧洗一个热水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