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彻底安了心。 大师心善,刀在她的手上,一定不会再出去为害旁人。 见大师说完就打算朝楼上而去,思索两秒,秦寻芳忽然出声道:“易大师,黄顺天想要再见您一面。他被村人围打的极惨,所以我……” 所以她有些于心不忍,不忍拒绝这个请求。 瞧见秦寻芳眼底的尴尬,易夏‘嗯’了一声,“他在哪?” “啊?”秦寻芳愣愣,忙指了指二楼右拐角位置,“我爹娘把他安置在二层的小客房了。” 不再回头,易夏直截了当的进了她说的那一间房。 许是长久并未住人,房间内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霉潮气息。 黄顺天平趴在贴有瓷片的土炕之上,身形一动不动,从远处看去,直挺挺的仿佛一具尸体。 “你要见我?” 这四个字仿佛一个突破口,终于使他起了反应。 使力翻动了一下身体,黄顺天朝门口之人看去,“你……您来了?” 易夏神色蔫蔫,“嗯,有什么事?” 黄顺天张了张嘴。 他有许多话要说,可真要说出口时,却又不知应该从哪里先开始。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人都是存有私心的。我的私心是想让师傅更器重我一点,而师傅的私心,则是希望老太爷能重新来到这人世间看看……,刚开始时,谁能知道会害这么多人,我们只不过是寻得的方法错了些,您为何……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呢?” 背部与坚硬的土炕相挨,未有任何愈合迹象的伤口使他疼的冒出了细汗,头脑昏昏沉沉,他却接着讷讷:“若非生活紧逼,我也想……我也想……当个天真不知事的好人啊。” 深吸了两口气,易夏砰的将房门紧闭,快步走下楼去,直至站到了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秦寻芳面前,才将刚刚吸进的浊气吐了出来。 “咱们走吧。” 秦寻芳苦笑,“好。” 也怪她多嘴发善心,看来大师真是气得不轻。 行李收拾的风风火火,秦父秦母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晚了,想要留人吃饭,可因着二人再三拒绝,只能塞了不少干果土产到她们的背包。 临行之前,秦母忽然被闺女拉到一边。 “你待会去警局报案,将这份资料交给警方。”说着,秦寻芳将刚刚装订好的两页纸递上前去,“但在警察来抓人之前,记得买点药膏给黄顺天带上。” 秦母静止不动,脸上挂着深深的不解,“为啥啊?咱这究竟算是对他好,还是在害他呢?” 若是对他好,为什么要把人送到牢里? 若是在害他,又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 秦寻芳朝前靠了靠,使自己离母亲的距离能够更近一些,“哪有那么多是非曲直,总之咱问心无愧,其余的交给法律裁决就对了。”顿了顿,声音又缩小了些,“事情是大师吩咐我交代您的,您一定要记得办好了。” 秦母了然,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大师吩咐,她自然会用心办事的。 —— s市,新湖宫苑。 环抱着一柄被报纸包裹的唐横刀,易夏一手推开了屋门,见易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打鼾,她原想绕过对方进入卧室,却没想到刚从她面前走过,易妈妈就转眼清醒。 “囡囡,回来了啊?” 易夏于原地站定,“嗯,您怎么等到这么晚?”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