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呆久了, 不觉间他也变得文糟糟了起来。 黄百鹤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伸手揉了一下右眼后, 他重新道:“起!” 黄纸没反应。 “起!” 黄纸还是没反应。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连喊了数声都不见黄纸有所反应,黄百鹤的眼睛猛然朝一个方向盯去。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他的对立面,必然会被这如同豺狼觅食般的眼神吓到一跳。 悄默默的从兜中摸出只玉镯,甩手朝半空掷去。 “咚。” “叮。” 两样器物碰撞同时发出脆响,半空中平白掉落出一只铜炉,然而却仍没有任何人影出现于眼前。 眸色暗了暗,黄百鹤突然从原位站起,使大力将师弟从睡梦中唤醒后,拉着他的手就打算朝窗边奔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描述起来费劲,但真实发生在眼前,张忠良却只觉是三五秒的事情,饶是他反应再迟钝,临到这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拦在二人面前不让其走,张忠良怒吼道:“黄天师,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了?” 他钱都花了,这人到底是几个意思?就将他一个人撇下不顾吗? 太tm不讲道义了! 黄百鹤听不到张忠良的心里话,但看他挡在自己面前,戾气乍现,抬手后一把就将他推开,使的力气大了,直将他推了个踉跄。 “你……”张忠良满眼的不可置信,“你推我,你剩下的钱还想不想要了?” 声嘶力竭,带着一股愤然不平的意味。 黄百鹤冷笑,“闭嘴。” 这人到现在还没拎清,他固然爱钱,可命要是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别怪我没提醒你,道教协会的人来了,再不跑待会你就走不了了。” 做了一辈子的坏事,黄百鹤平生最怕听到的,就是'道教协会'这四个字。 他曾在黑市将该组织各成员的资料全买了个遍,所以刚刚那小炉一掉下来,他就猜到了来者是谁,道教协会内同气连枝,其规矩是任何行动都最少得有两名成员参与其中,以他的功力,对付一个人都可能够呛,若是真来了两人,他只能是个送死的命。 他惹不起,只能赶快起身逃跑。 顾家处于九楼,平日里,黄百鹤时常在床边眺望楼下花台,算好了落脚点,他给自己跟师弟同贴了一道极品平安符,正打算打开窗纱,却见那张忠良又挡到了他的身前。 “带我一起走。” 张忠良虽不知那劳什子的道教协会有什么可怕,但见他眼里已是万能的黄百鹤都要从窗边落跑,他自然不可能傻愣愣的去开门爬楼梯。 “带你妈!” 饶是夫妻,大难临头都要各自纷飞,他带着个智障师弟已经够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再带一个拖油瓶。 掌风席卷过对方脸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清脆又响亮。 张忠良被扇了个踉跄,再抬头时,只见刚刚还伫立在窗边的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口中一片猩甜,他将一口污血倾吐而出,仔细一看,却发现其中夹杂了一颗白亮亮的石子状物,触手摸去,赫然是自己的一颗大白牙。 “黄百鹤,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