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宋既明拔刀,毫不犹豫,当即抽出兵器,便向他杀来。 莫说他瞧见了他们动作,便是因为此人听见郡主名字,也绝不能留! 宋既明冷哼一声,飞身上前,扬刀与众人搏斗,身形矫健灵敏,对战丝毫不落下风。 他交手过几招,便知这几人招式狠辣,没有章法,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分明就是主家豢养的死士。 宋既明冷眼看过几人身法,再无犹豫,主动向其中一人出击,迎着刀锋而上直接斩落此人首级,而后抽刀横斩,直接将另一人击倒。 破势一成,死士一方便轮番败于宋既明。死士见势不妙,便有两人直接抽身脱逃,预备先行回去禀报情况。 死士不畏死,不足惜,但临死之前,务必要将信息送回。 宋既明连斩几人,追上去将其中一个制服,刀柄压住他喉咙,硬生生卸了他的下颌骨,将他口中毒囊压了出来。 他侧首,看见另一个身形已远,手下的动作却不松。 他扬声对着那边道:“阁下还不出手吗!” 话音刚落,那边的林中立时有了响动。 那死士未料到宋既明居然不是孤身一人,立刻便要掏出传信用的鸣镝,却被人一脚踢在腕上,直接断了一只手,而另一人已飞速至他面前,予他颈后重击。 死士防备不及,被两人接连狠狠重击,直接倒在地上,被人取了毒药拿下活口。 宋既明卸了面前这人的胳膊,伤了他两条大腿,使其再无还手之能,这才踩着他直起身来,看向这方。 天幕的乌云微微散出一条细缝,晦涩的月光忽然落下来。 杨简负手,从树后现身,不急不忙,走到宋既明面前,停在与他五步之遥,月光照得他脸上一片黯淡不明。 他身边那两个近卫,拖着另一个死士走过来,往地上一丢。 宋既明也不着急和杨简说话,提刀抵住死士脖颈:“继续说,你们口中郡主,可是清河郡主?” 那死士合不拢嘴,拧着头死不招供。 宋既明继续问道:“谢家人在此地埋了这么多年,清河郡主要做什么,命你们来掘墓?” 杨简立在一旁,微哂道:“阁下平时就这么审犯人的?” 宋既明不理会杨简的嘲讽,只道:“这天下尚有国法,杨家掌大理寺,阁下不懂吗?” 杨简看了一眼宋既明下手的伤处,不置可否,抬眼很客气地礼貌询问道:“我来审?” 宋既明的脚从那死士身上挪开。他后退了一步,道:“请。” 两个人还真谦让起来了。 杨简抽了死士的刀,缓缓走过来,分明面上尚算平静,可开口时声音冷如寒冰。 他直接了当地问道:“原之琼让你们来掘谢惜的尸首,是不是?” 宋既明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垂眼看向那死士。 那死士依旧闭着眼睛不肯说话,可胸腔的起伏却几不可闻地放快了些。 他说对了。 杨简的目光明显变得更加深沉,漆黑如墨,看不清里面半分情绪,但杀意却清晰地表露了出来。 他刀下奇快,顷刻间便要了这二人的性命。 他将刀狠狠掷在一边,同部下吩咐道:“折断四肢,斩下头颅,丢到端王府门前去,叫原之琼来收尸。” 他字字平静,却一句比一句令人胆寒。 如此惊世骇俗恐吓亲王之举,他犹觉不够,居然还要特地点了原之琼一个女子的名讳,尚不知世人要如何议论。 但他的暗卫显然是毫无所谓,只是十分迅速地听从杨简的命令,过来扛起这几具尸体,而后转身几下腾挪便不见了踪影。 宋既明压低了眉眼,沉声道:“杨简,恐吓亲王及其家眷,你在藐视皇威。” 杨简转向他,道:“人都走了,你这会儿提醒我有什么用?” 他反问宋既明道:“你不便杀人,我杀了,你不是乐见其成吗?” 宋既明不答。 二人静静对立片刻,杨简问道:“阁下来此作甚?” 宋既明很简单地回答道:“祭人。” 杨简微有嘲色:“祭谢家人?” 谢家获罪多年,何人敢来祭拜? 宋既明面上波澜不惊,道:“阁下今日不也是特地错开清明,提前来的吗?” 杨简微顿,道:“谢家与我有旧,此地掩埋之人,皆与我沾亲带故。我来祭拜,有何不妥?” 宋既明不屑道:“谢家之罪,杨家之功。你如何敢来?” 八年了。 他每年来,都会错过清明,偶尔来得晚了,就会看到一点难以发现的祭拜的痕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