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就怕盛昱龙会告诉他妈,那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盛昱龙难得见他紧张,推开车门让他上来:“咱们吃个饭,下午我送你回去。” 今天是周六,他们高中是周六下午放假,每周都是一天半的休息时间。陶然说:“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不光是送你,还有点东西要给你爸妈带去。” 陶然也没问盛昱龙这几天是在哪里过的,吃饭的时候盛昱龙问他学习怎么样,在这里住的惯不惯,陶然回答的都很简短,慢慢地两个人就都默默吃饭了,吃完的时候盛昱龙才问:“你在家也这样么?” “嗯?”陶然愣愣地看向盛昱龙。 “话这么少。” 陶然才知道他在说什么,盛昱龙说:“别是跟我在一块太拘谨了。” “没有。”陶然说。 他本来就话不多,跟盛昱龙也确实算不上很熟。盛昱龙大概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家稍微准备了一下,陶然换了条裤子,两个人就往长明县出发了,陶然平时都会午睡,这一会吃饱喝足,坐上车就开始犯困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县城,却不是长明县。 盛昱龙见他醒了,立即开窗户扔了手里的烟:“先去你三叔家一趟。” 盛昱龙和陶建国他们兄弟几个,年龄不一,但却是部队里的好兄弟。1985到1987年,盛昱龙不过是刚入伍两年的一期兵,陶建国已经是三级士官了,思想觉悟很高,属于个人服从国家,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做钉子的那种人。为了响应国家号召,陶建国主动申请了转业,这几个兄弟都是一起的,根据兵龄有的算退伍,有的算转业。当时主动申请退伍或者转业可以优先安排工作,陶建国就进了家乡的轧钢厂,其他几个人也都进了国企工作。 不过没想到九十年代又赶上下岗潮,国企倒闭很多,他三叔去年下岗了,家里日子很不好过。盛昱龙这是给他们家送东西来了。 陶然帮着他往下卸东西,总共两大箱,很沉,好像是粮油什么的。他三叔不在家,三婶和两个孩子在,不过陶然跟他三婶不熟。 “他出去帮人卸货了,还没回来,你们进来坐会,我给你们倒茶。” “不了,嫂子,我们还有事,这就走了。”盛昱龙说着掏了一叠钱,给了那两个孩子。三叔的两个孩子大的才七八岁,小的只有四岁,两个孩子怯生生的都不知道叫人。盛昱龙摸了摸他们的头便上了车。 陶然心想,他六叔虽然有些流氓痞气,但很义气,心肠也好,跟他原来想的有些不一样。 “你爸妈工厂里怎么样了?”盛昱龙问他。 “好像也是不景气,不过还好,他们厂子没人下岗。” 陶然一直很庆幸这一点,如今下岗的人越来越多,看电视经常会看到相关报道,他们家没什么存款,要下岗可就麻烦了。 “大哥是三级士官转业,下岗也轮不到他。”盛昱龙说。 那倒是,国家对转业兵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到长明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们大院的老香樟树底下聚集了很多人,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楼道口的石凳子上坐着一个老妇,高兴地说:“昱龙来啦,陶然也回来啦。” 盛昱龙喊了一声三婶,陶然也乖乖地喊了一声三奶奶。 他三奶奶是他堂叔的娘,不过不是亲堂叔,和他们家是邻居。三奶奶说:“你爸在那打牌呢。” 陶然这才发现他爸爸在人堆里坐着,便叫了一声,陶建国一看见他们,立即把手里的牌给了别人,自己匆忙跑了过来:“你们回来也不说一声。我来。” 他说着便接过盛昱龙手里提着的布袋子,问:“什么东西这么沉?” “茅台酒。”盛昱龙笑着说。 “哎呀真好,陶然他六叔每次来都大包小包地带东西。”人群里有人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