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居然发芽了,他高兴的不行,这么多天没发芽,他还以为不会长出来了呢,再晚几天,他都准备倒掉重新种别的花了。 这是他头一回自己种花,很兴奋,每天晚上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他觉得花是需要阳光的,所以挪到了阳台上。 正在阳台上浇水呢,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了。他把花挪到阳台的角落里,拉开阳台的门走到客厅里,却没看到人,然后就听见洗手间里发出了声响。他便朝洗手间看了一眼,盛昱龙在尿尿,又没关门,尿完之后还抖了两下,陶然无意看了一眼,就呆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盛昱龙洗了一下手,扭头看见他,说:“回来了。” “嗯。”陶然呆呆的,说,“刚……刚回来。” 陶然进了卧室,将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心里还有暗潮汹涌。 对于男人的身体,陶然是不陌生的,小时候有段时间都是洗公共澡堂,多大年纪的男人他都见过,什么尺寸都有。但盛昱龙依然极大地拓宽了他的认知,他并不害臊,也未感到羞耻,只是吃惊,这吃惊的念头他一连好几天都没办法忘记,在家里碰见盛昱龙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瞄一下,感叹什么叫天赋异禀。 他一下子明白周强喊的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了,心想怪不得顾兰会嚷着肚子疼,不捅破都是好事。 有一次他的目光可能太直接,被盛昱龙给察觉到了,盛昱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又看了看陶然。陶然装作无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阳台上的花。 这股青春期的躁动过了好几天才烟消云散。陶然即将迎来本学期第一场模拟考,这不但是他到了一中之后的第一次考试,还事关他下一个月的座位……他们班是按成绩来排座位,由高到低一个一个选。 “你们谁考的好,就能在选座位的时候做选择题,考的不好的,只能做填空题了。” 这话又似调侃又有些刻薄,意思是考的好了可以优先挑选座位,考的差了,座位都是别人剩下的,自然就只能算填空了。他们是重点班,大家心气都高,谁愿意做填空题呢。 “我们两个还一个座位吧。”柳依依说。 陶然说:“好啊。” 柳依依就笑了,眉眼弯弯。 他们考试放在了周五和周六上午,班级里留一部分,其他人把书桌搬到操场上考的试。早晨的时候春寒料峭,到了中午又晒的不行,陶然以前在县高中重点班,学校都是有特殊优待的,重点班的人不会到操场上去考试,如今尝试了一回,觉得脑袋发懵,自觉考的不好。 他的心情就有点沮丧。陶建国和刘娟把他送到市一中是为了他能提高成绩,如果考倒数,那真是有点丢人了。 周末他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留在家里看书。所以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红房子小区的商业街上买了点卤面。中午吃饭的人多,排了一会队,他看到旁边的红旗电影院好热闹,电影院外头人头攒动,有很多情侣,上面放了一幅好大的海报,除了一艘轮船之外,便是一对外国男女,互相依偎在一起,画面是金黄色的,好像沐浴在夕阳里,很美。 然后他就看见了顾兰从电影院出来,身边跟着个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俩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小伙子,你的面。” 陶然回过头来,掏钱给了老板,接了面往回走,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顾兰和那男的一起进了一家餐馆里头吃饭。 陶然把《飘》给看完了,因为读过的小说不多,所以整个人都沉浸在故事里面,半天都没缓过劲来。他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发现那树枝已经抽芽,春天真的来了。 客厅里传来了响动,他站起来去看了一眼,就看到盛昱龙回来了,他打了个招呼,盛昱龙问:“晚上吃东西了么?” 陶然说:“没有。” “走,一块吃点去。” 他们就出去点了两盘小菜,盛昱龙喝了一杯杨梅酒,让陶然也尝了尝,陶然看里头泡着那么多杨梅,还以为是酸酸甜甜的,结果喝到嘴里依旧辣的很。 盛昱龙见他辣的脸色通红,好像觉得很好笑,一直盯着他笑:“吃两口菜压压。” 陶然吃了菜也不管用,最后还是喝了杯茶。他陶然说,“我今天吃饭的时候路过红旗影院门口,看到好多人,还看到兰姐了呢。” 他有点紧张,因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这件事。盛昱龙却没什么反应,陶然只好说:“我还以为她会跟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