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室内突然暗下来,孙膑的话音也灰暗失色。 回过神来的秦昭,立马用手指压住他的唇。 身下的人即刻僵愣。唇齿闭合,伤人剖心的话压回喉间。 “先生,说什么话呢!”秦昭连忙解释,“我只是有些……有些惊讶罢了。” “惊讶?” 唇上的血痂擦过她指腹的温凉,意识到过近,孙膑颔首拉开距离。顿了下追问道:“昭又为何讶异?” “……” 她沉默片刻,脸上似有无奈,最后反倒是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神情,朝他欺身而下。 鼻息很近。 穿堂风已经过境,油灯的火苗又一次复燃,扩出昏黄的光。 他似乎能看清她虹膜上的纹路。“先生,你一点危急感都没有吗?对我——” 秦昭压低声音问他。 孙膑没有问答,只淡淡地眨了下眼。 “危机感?昭?” “对,你现在这样,先生,说不好被‘欺人清白’的是你哦。” 他似被逗笑了。 温温和和的脸染上几分张狂,凤眼上扬的眼尾带着坦荡的快意。 “昭,你……要欺我?” 孙膑松松手抬起,衣袖松软滑下,露出消瘦却结实的小臂。 手掌上攀,五指散开,停在离秦昭脖颈一寸远的位置,便不再动了。 这只手不止能拿兵书,也握剑,习杀戮之术。 它不仅能强拆简单的锁,能用巧力掷出飞刃,更能在一息间拧断人体脆弱的脖子。 即使孙膑现在无法行走,对秦昭这样的女人而言,危险的人从来都是他。 秦昭似乎连一丝威胁都没探测到,反而饶有兴趣地拍拍他的手背,对着他笑语嫣然。 “说不定你已经不清白了呢。” “……嗯?” 他愕然,手在空中停滞。 她眯着眼指尖并不接触,从他咽喉那划向衣襟交叠处。 “先生的衣服可是我换的哦,啧啧——” 秦昭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狡黠在她眼里点满了星光。 孙膑醒悟过来,她正在与他说笑,身上的锋锐随着手臂落下散去。 “那我要谢谢昭。至少记得‘事后’给我穿上衣服,再者也没给我穿成左衽。” “先生!” “哈哈。” 见秦昭被噎住,拽住他的袖子用力扯了下。孙膑彻底放松地躺在床上,大笑着闭上眼。 难得的时刻。 穿越的少女忘了苦闷,遭难的青年片刻轻松。 “昭是恩人,若膑身上有你看得上的……待我复仇之后,昭要什么,膑便给什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