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艾果儿叹口气埋怨道:“慢死啦!” “我都没有洗头,也没洗澡。”刚踢完球,一身的臭汗,裴骁怪委屈地说。 艾果儿很自然的把手里的黑色小包递了过去,接着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压低着声音说:“你老实讲,你做狼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捡人家吃剩下的东西?” “狼很照顾幼崽。”裴骁很小声地辩解。 “那生肉好吃吗?”艾果儿趁机打听。 每回都能把天聊死,裴骁用怨念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就知道他不会说,艾果儿哈哈笑出了声音。 沈伦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视线里,那对兄妹边走边笑,和谐的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袭上了心头,不亚于输球的打击。 后来跟上的郝强看清楚了他的视线在哪里,真心劝慰:“别找有哥哥的女孩子做女朋友。真的,因为一旦吵架,女孩就会说‘我哥就不会这样对我’。她想要的东西你不给她买,她还会说‘我哥就会给我买’。没哥的女孩只有爸一个男人宠,有哥的女孩就有两个男人宠。被宠习惯的姑娘,啧啧……最要命。” 沈伦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什么呢!” 郝强冷哼:“我还不了解你!” 沈伦没再言语,却在心里想,被宠习惯了,那就接着宠好了。 从学校步行到地铁口,需要15分钟。 艾果儿和裴骁走的不快,顺着拥挤的人群下到了地铁站。 裴骁走在前,像一头大型犬类动物一样,给艾果儿开辟出了一条还算顺畅的路。 在地铁上也是,大型的犬类动物像是随时会呲牙咬人似的,霸气侧漏地给艾果儿圈出了一块儿不算拥挤的自在地儿。 回到家里,艾青华那个逍遥自在的爹,还是不在家。 艾姥姥做好了整整一桌丰盛的菜,守在电视机前,打发寂寞。 艾果儿一进门,先给艾姥姥一个热烈的拥抱。 怀里的小孩儿原先都还没她腿高,现在已经比她高出半头了,艾姥姥拍不着头,只能拍了拍她的背,高兴地说:“好了,先洗手吃饭。” 艾果儿欢呼了一声,把正要去洗手间洗手的裴骁挤到一旁。 吃饭的时候,小甜嘴儿还不停地夸奖:“还是姥姥做的菜香。” 裴骁翻了下眼睛,心想,她吃什么不香啊! 她开学一个月,知道他少吃了多少肉吗? 狼都快改吃素念经了! 饭后,忍受不了自己的裴骁直接去洗澡。 水顺着身体缓缓流下,使皮肤变得湿润又光滑。 这副身体,随着年纪的增长,体力的增加,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唯有腹部上面的两道如何都消不掉的疤痕提醒着他,自己曾经生活在多么艰恶的环境当中,那些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的记忆,恍然如梦一样。 他当然也有妈妈,可他是谁的孩子? 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山里? 比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更让人疑惑。 干什么都死慢死慢的裴骁,整整洗了一个小时。 门一打开,一股水蒸气的热浪迎面扑来,中间还夹杂了沐浴露的香味。 洗得又白又香的裴骁穿着白t和短裤,肩上还扛了两件换洗下来的衣服,他下意识拽了拽肩头上最外面的衣物,不让下面的露出来。 艾果儿就站在门外,用手扇了扇风,吩咐他:“把排气扇打开,再搬个凳子过来。” 裴骁拉着自己的头发,哀求:“还不太长,下个星期再剪吧!” “不、行。” 艾果儿的动作很粗鲁,一把扯掉了他挂在肩膀上的衣服,藏在最里面的小内内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不止动手,还动了脚,一脚轻踢:“别废话,快去搬凳子啦!” 裴骁无奈,夹着尾巴,去客厅里找凳子。 艾果儿顺手捡起了他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低头一看,还有一件,小的。 呃…她两指并拢,夹起了他黑色的平角裤,动作迅速地也扔进了洗衣机,跟着使劲儿搓了搓手,并不是嫌弃,只是感觉触碰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会咬手。 有一个小时候不懂事的哥哥,好处是,她对异性的身体一点儿都不好奇。 前几天,她们宿舍在讨论尺寸的问题,大家踊跃发言。 窦云朵说她见过最小的丁丁是她们家门口小孩儿的,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手指长。 陈静文说,刚生下来的宝宝最可爱了,就一个翘出来的肉豆豆。 艾果儿差点脱口而出,她见过一根手指长的。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害怕她们会问到底是谁的,她们都知道她有一个哥哥,这个画面带入感实在是太强。她怕裴骁从此就没办法做人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