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了,自然不知朝堂上是如何商议谋逆案的。 不过,只看泰安帝的态度就知他对待此事相当上心,而这两日间,谢景行也逐渐明晰了这次谋逆事件中的猫腻。也许不止他一人,其他大人怕是都后知后觉有所察觉,只是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不愿明说罢了。 既然泰安帝急切地想要除去太后和何怀仁及其身后的一干党羽,定然不会长久留着那些人的性命。 在现今大权几乎尽握于泰安帝之手的情况下,底下的官员们自然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泰安地对着干。 在有关顾绍弘的处置方案有了定论后,对其他人的处理自然是越快越好,快刀斩乱麻,朝堂内外也都能尽快平稳下来。 谢景行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不过他却并没多在意,反正结局已定,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他的主意能不能成。 他很快岔开话题,“既然你们都在此处,闲着也是闲着,走,去帮我些忙。” 这些人也都算是他儿时的朋友,虽然因他要读书科考的缘故,他们几人间来往并不多,可关系却也不差,他自然不客气,他要是客气了才反而会惹得这几人不高兴。 果然,他这般态度让几人很是兴奋,当即便道:“走。” 等几人聚到了一座空旷的大院中时,看着院子里堆着的一沓沓的半透明油纸,他们才想起来问需要他们帮什么忙,不会是要让他们写写画画吧? 周志华面上更是有些退缩,他可没读过什么书,就是现在认得的几个字,也是因为要和天下商行做买卖,不得不跟着村长学的。 就算有村长强压着他们认字,他也只做到了勉强不做个睁眼瞎,要让他动笔写,除了他的名字,其他字都得缺胳膊少腿。 谢景行可是状元郎,他都做不了的事情,他们能帮上忙吗? 谢景行神秘一笑,“放心,只与你们的手艺有关。” 周家村人和天下商行做的生意可是竹扇,做竹扇不正是要与竹子这些打交道吗?今日他要做的东西恰好就与竹子有关,而且还并不需要做竹扇时那般细致,手艺过得去就没问题。 知道他们担心什么,谢景行道:“今日要做的这些事选那些只会识文断字的读书人过来反倒不成,只有你们才最合适。” 严春杰都二十几岁了,听说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看着就吊儿郎当的,可既然此次能来京城,想来村长等人对他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这三人中,谢景行最信任之人不是与他有亲戚关系的周志华,更不是年龄大些的严春杰,反而是平日里文静腼腆的方安康。 他拉过方安康,指着院子里的油纸道:“今日要做的便是要用到这些东西。”这些油纸表面都涂了桐油,防火效果还不错。 当然不只是油纸,他又快走几步过去推开院中房门,里面赫然堆着好几间屋子的长竹竿。 竹竿青绿,显然是刚砍下来不久,因为谢景行要得急,周边能运来的竹竿全部送来了,当然也来不及将之制成竹蔑。且还是多亏方管家有门路,才能在京城附近弄来这么多的竹子。 等看到竹子,三人登时都放下了心,他们可都与竹子打了好几年的交道,方安康更是整个周家村中竹扇手艺最成熟的人之一。 他脸上登时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景行哥,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说,我们定会全力以赴。” 谢景行失笑,“多谢,不过也不必这么紧张,事情并不难。” 接着他就又将院子里另外堆放的布条、细铁丝、一桶桶素油以及陶制的儿童掌心大小的无柄瓷勺一一告知给三人。 之后再不多说,亲手拿过一旁篾刀先将一根竹子削成竹蔑,然后扯过半透明的油纸,干脆利落地动作起来。等有了大体框架之后,又将细铁丝缠好,将粗布条在素油桶中浸泡片刻。 他试过了,方管家寻来的粗布和素油质量都不错,用素油将棉布条全部浸透后,放在勺子中央,小小一团能燃许久,热量还不低,刚好合用。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步了,将粗布放在瓷勺中,再将瓷勺放在细铁丝编成的一个小环上,刚好卡得严丝合缝。 之后又将细铁丝扣在小勺上,这样便就形成了一个固定的简易灯座,怎么摇晃,小勺都不会从细铁丝上脱落下来。且方管家新来的这个小瓷勺极轻,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会对谢景行想要得到的结果造成影响。 半刻钟后,谢景行盯着面前的成品,拍拍手,“大功告成。” 接着他便转头看向身旁三人,“怎么样,不难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