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站在他身前,面上虽温和,言辞间十分坚定地拒绝了几人。 八成是这些不知真假的道士都是好不容易等到灵台观开观,都从各地过来,想要靠卜卦挣点儿钱。 几个道士被他拒绝了,很不开心。 其中一个眯着眼睛捻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地看着晏辞: “贫道看这位施主印堂发黑,还需谨慎行事,恐怕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啊...” 一旁立刻有人凑过来有不同意见: “依贫道看这明明是破财之相,说不定屋宅走水...”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话都是些电视剧里听得耳朵磨出茧子的词。 没过一会儿,几人争执不下,便因为意见不合当街吵了起来,周围路过的人都站在一旁围观指指点点。 晏辞倒没有多生气,他不信这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一旁的顾笙却越听越心惊,到最后脸都有点发白,若是再听下去说不定真的要上前“破财消灾”了。 晏辞赶紧拉着他离开。 走出了十几步,顾笙依旧一脸担忧,抓着晏辞的袖子: “夫君,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晏辞扣住他的手:“市井之言不必挂记在心。” 他又说:“何况如果他们算的这么准,就不会在街上抓人算卦,早就北上进京了。” 顾笙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晏辞温言安慰许久,他的脸色这才一点点缓和过来。 ... 用过早膳后,一行人便往灵台镇郊外的灵台山出发。 阿三和其他人在山脚守候,晏辞和顾笙跟在整个队伍的最后面。 张知县的衣装面色格外庄重,身边只跟了夫人和几个侍从侍卫,晏辞看着他的脸色,暗自心想,张知县此行大概是有要事,不像是单纯上山进香那么简单。 “这山上的道观不比别处,本官指一个侍从跟你,避免唐突观里的真人。” 晏辞谢过以后,便有一个小侍从上前,那侍从知道张知县重视这位晏公子,态度颇为恭敬。 晚间下了一场雨,山林中空气清爽。 除了山路湿滑,两边草木上的雨水把下摆弄了个湿透外,倒也没什么不妥。 灵台观居于灵台山山顶,按乾南坤北的方位坐北朝南。 侍从解释说,本来灵台观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圣人到观中祭拜后,才命人修了一条从山脚一直通向山门前的,供车马通行的路。 山门殿前,原来的木质牌楼都被人换成的整块白玉雕砌的,之后的灵官殿与钟鼓二楼,更是以金粉涂饰屋顶。 远远看去金碧辉煌,煌煌如同天帝圣宇。 晏辞抬头看着面前几丈高的白玉山门啧啧称奇:“这位天师大人还真是圣眷如荼。” 侍从低声道:“因为这是天师入世前的道场,圣人圣旨,要极尽礼制。” 过了山门以后渡了桥,最前方的大殿重檐飞阁,彤壁朱扉,金色琉璃顶在日光下映得周围幽林空谷皆是一片灿色。 铜铸匾额上书“灵官殿”三字。 晏辞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早已惊讶地说不出话。 “那琉璃顶全部以金粉粉饰。”一旁侍从解释道,“当年圣人本来想将后面的玉皇殿,邱祖殿殿顶全部换成金顶,不过却被观里的真人拒绝了。” ... 殿门前两个守门的道童前来接引一行人进了道观。 随着队伍过了灵官殿,再往前便是玉皇殿,殿前广场中间立着一只紫铜雕铸的两人之高的炉鼎,炉鼎之中青烟袅袅。 晏辞正看着香炉里升起的烟气,目光透过烟气,落在鼎后的大殿前。 那殿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人,手里抱着一只拂尘。 “那位就是灵台观如今的主持,方延清方真人。”侍卫小声道,“自从老主持羽化之后,这位真人便是观里的主持了。” 他们这边离那大殿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晏辞虽然看不大清那道士的样子,但是那人安静立在哪里,通身气质脱俗,绝非寻常人可比,乍一看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着实让人感叹。 张知县与那道士行礼过后便进殿就事。 侍从见晏辞还站在原地,小声问道:“公子可要随夫人去其他殿拜神进香?” 晏辞点了点头,心想着在这等着也无用,干脆携顾笙离开前面的广场,朝着后面的殿宇走去。 道观上空弥漫着降真香的味道,晏辞特意避开了那香味走了一会儿,等到停脚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走偏了,还走到了一个有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