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乡以后,接替他的年轻一些的尚仵作,正是验余荟儿尸身的那个,今日不知为何没有到场。 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白术却是上前一步:“禀大人,民女认为本案死者的死亡时辰有误,为了防止案情错判,无辜冤枉好人,所以特地请严老过来重新验尸,请大人明察。” 查述文冷笑道:“哪来的自以为是村姑?这公堂之上是你们过家家的吗?尸体想搬就搬,想验尸就验尸?” 他指了指苏白术苏青木,又指了指晏辞,了然道:“我看几个小毛孩,跟这罪人是一伙儿的吧?来人,都给我押下去。” 几个衙役刚要上前,人群里的应怜又大声道:“为什么要把把人押下去,既然人不认罪,说明是有冤屈,当大家伙儿的面演验一次,让大家都看看结果到底是什么,如果心里没有鬼,有什么不敢的?” 他这么一带节奏,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人,先是对顾笙抱着同情,现在又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人群中有人出声道: “大人,你就再验一次吧,万一真的有冤屈呢?” “对啊,大人,再验一次吧!” 白伯良眼见这些人呼声越来越高,和查述文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个想法:此时再将人押进牢,不仅他们几个不服,恐怕连围观的百姓都要有不满了。 最终白伯良选择妥协,摆了摆手:“哎,那就再验一次吧。” 两个衙役抬着余荟儿的尸体去了堂后,严仵作应声而去。 查述文脸色铁青,看着站着这几人,似乎没想到这镇上还有这么多人因为一个晏辞站出来反抗官府。 那边温氏母子依旧哭个不停,温氏醒过来以后一直在骂苏青木擅自开棺的事,王猎户则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再没有之前到处与人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一个时辰后,严仵作终于从后面走过来。 堂上堂下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严仵作走到堂前恭恭敬敬行了一揖。 白伯良清了下嗓子开口:“严仵作,验尸之后可有什么发现?” 严仵作毕恭毕敬道:“回大人,这余氏生前的确是被人掐住喉咙致死。” 查述文拧着眉:“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就不必多费口舌,你赶快说她到底是死于几时?” 严仵作道:“按照小吏的观察,当是死于七天之前。” 此话一出,晏辞轻轻吐了口气。 查述文厉声道:“你可看仔细了,确定没有说错?” 严仵作道:“回大人,小吏行此事已有三十载,所过手的尸身超过百具,这等简单的判断死亡时辰的事,小吏断断不会叛错。” 余荟儿死于七天前,而晏辞入狱至今已有五天。 也就是说,晏辞那天雨夜分明是和一具尸体待了一晚上,所以杀她的不是晏辞。 白伯良“啧”了一声:“那之前的尚仵作说余氏是死于五天前,又是为何?”他唤来一旁的衙役,“去把尚仵作带来。” 那衙役有点为难地说:“大人,尚仵作告病回家已有三天。” “...” 白伯良大力拍了拍桌子:“那就赶紧差人去他家里把他叫回来!” 衙役赶紧领命去了。 查述文看了堂下诸人一眼,沉声道:“就算如此,也证明不了什么。” 此话一出,本来已经松了口气的众人皆是一惊,只听查述文道:“那天晚上分明有人见你与一红衣女子一同上山,这件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晏辞道:“草民没记错的话,当时王猎户说的是草民和一女子一同上山,如果余姑娘那晚已经不在了,那草民又是怎么和她一起上山的,大人不觉得这个证词很矛盾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