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角都咧到耳朵里,难不成你还想去当姑子不成?” “要是哪处道观里都是生得那般的道士,就算当姑子我也认了。” 两人相互打趣着对朝下面走去,其中一个一时之间没有看路,“哎呀”一声差点撞上了下方的人。她惊讶地抬头,就见面前的人平静无波的瞳孔里一闪而过自己的影子。 少女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寒意,她噤了声赶紧拉着同伴离开了。 男人朝着山顶隐约露出的凉亭看了一眼,对白衣人淡声吩咐:“守在这里。” 说罢便朝山上走去。 从山顶的观山亭处,不仅可以看到登云楼的全貌,甚至对岸的天师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由于位置极佳,所以一向是来此处的游人们必争的观赏点,可今日不知为何,亭子里不同往日那般挤满了人。一派冷清不说,鱼池中因为没有足够的鱼食投喂,池子中的鱼儿显然已经饥肠辘辘,皆游到水面上大口吞咽着。 男人一直走到台阶上方,将目光投向亭子里面。 亭子里并非一个人都没有,此时一个青衣道袍的男子便倚在亭子临着鱼池那侧的栏杆上,隔着栏杆看着下方水池中的锦鲤,左手拿着一个白瓷小碗,碗里盛放着被做成一粒一粒的鱼食。 这人显然也在兴致勃勃地喂鱼,只不过他喂鱼的方式不同其他人那般将鱼食如天女散花般洒下去,看着鱼儿争相恐后地夺食。 这道士用指尖夹起一粒,往湖面一丢。 那鱼食轻飘飘落在水面上,几乎连最微小的涟漪都无法惊起。 可因为水中的鱼儿都已饿了许久,那小小的一粒食落进水中,瞬间数不清的锦鲤便从周围踊跃而出,那些稍小一些的鱼儿瞬间就被体型更大者挤得看不见踪影。 平日里性情温和的锦鲤竟然因为小小的一粒鱼食争得头破血流。 道士就这样垂眸看着下方争得你死我活的鱼群。 萧元和在他身后停下,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鱼群,又看了看道士手中瓷碗:“大人什么时候对喂鱼有兴趣了?” 道士又夹起一粒丢在水里:“每次都见这里围满了喂鱼的人,时间一长,也想亲自试试。” “可是以大人的方式喂,到了夜半都喂不完,何不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样喂鱼自然有不同寻常的趣处。” “有趣在何处?” 道士用指尖又拾起一粒鱼食丢下去,下面鱼群密密麻麻距过来一阵拍击水面的声音,几条小的被大的挤到一旁瞬间没了踪影。 他看着得胜者探头出来嘴部一张一合的样子,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 “这些鱼同池而游,朝夕相处昼夜相伴,往日食物富足时便相安无事,如今却为了一粒小小的鱼粮争得头破血流。若是过些天依旧没人来此喂食,怕是便要上演手足相残的戏码了。” 听到“手足相残”四个字,萧元和抬起眼,盯着道士的背影看了一眼。 后者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他笑了笑青袖垂下,白瓷盒中鱼食全部被他抛下,湖面上顿起点点涟漪。水下饿了许久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游上水面,水花击打声接连响起,许久未绝。 道士转过身,凤目斜飞上挑:“贫道年前不曾回宫,还未来得及恭贺王爷封地受爵之喜。” “大人自从入宫便几乎不出钦天监,为何这几月频频出行?” “自是三殿下沉疴已久,御医署的诸位束手无策,贫道便出宫寻找缓解殿下顽疾的良药。” 萧元和话音一转:“钦天监素来与御医署素来不合,大人心地倒善,愿为此忙碌奔波。” “唔。”道士眨了眨眼,有些无辜,“自然是因为圣人为此事心急如焚,贫道为人臣又享圣眷良久,自当竭尽全力为圣人解忧。” 萧元和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道士笑眯眯地任由他打量,直到萧元和收回目光:“所以大人此番来胥州,也是因为圣旨?” 道士寻了处干净角落坐下:“王爷何必试探贫道?圣人让贫道来胥州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支着栏杆以手支颌,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