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轻笑一声,并未应答,只笑吟吟地看着时五。 六月天,时五颈后后却浮了一层冷汗。 他当即跪了下去:“但听大人吩咐。” “不错。”时序淡淡说道,“待明日朝后,我便将此事上禀陛下,司礼监的公务你们可以开始交接了,余下的等圣意就是。” “再有北地一直是你们负责联络着,等去了北疆,便还由你二人负责,若遇急况,可先斩后奏、见机行事,必要情况下,以大公主的旨意为先。” “是。” …… 时序头一天才说要让时五去做北疆的监军,圣旨转天晚上就下来了。 好在予以北疆的增援还未备齐,连着监军也只是先定下了人选,至于出发,少说还要一个月时间。 对于监军又是从司礼监出的,朝臣既意外,也不意外,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多数对此三缄其口,只少见的几个初入朝堂的愣头青,还没出宫门,就在愤愤不平。 “朝中那么多文武贤臣,如何就比不上一个司礼监的太监,皇上连朝臣的意见也不问,就直接定了北疆的监军,若说没有掌印的手笔,谁又能信……” “听说那司礼监的掌印,前些年手段更是狠辣,只近几年收敛了些,别看他素日不声不响的,可这些年朝上大小事,又有几件是能越过司礼监去的。” “像那最能捞油水的抄家,从来都是司礼监的甲兵去做,还有选拔学子的科举,也连着两届都由掌印监考了,如今连军中的监军,都要被太监染指了吗?” “古往今来,宦官弄权的朝代,有哪个能有好下场的……” 几个年轻人说得正是义愤填膺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已安静得不像话。 直到一道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插嘴问了一句:“竟是这样吗?” “当然——啊!” 几人回头一看,只见被他们议论的主人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只一瞬间,他们的脸色就全白了。 时序却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们刚刚说,宦官弄权的朝代没什么好下场,可否能详细说说,都是什么下场呢?” “别害怕,咱家也觉得你们说得挺好,便想与你们悉心请教一番,等见了陛下,也好将这番话转告给陛下,也让咱家与陛下共勉。” “你们觉得如何?” 几人:“……”他们觉得不如何。 几人都是才从翰林提拔上来的小官,参加朝会的时间尚不足半年,朝会上他们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更是从没有与威名远扬的司礼监掌印搭话的机会。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何曾有前辈说—— 老夫这大半辈子,于政事上虽无建树,于明哲保身上,却颇有心得。 何出此言?自然是因老夫为官四十载,不曾与司礼监掌印有过半句话的交集! 能与大权在握的掌印小有交情,那自然是好。 但遍观整个朝堂,又有多少与掌印谈心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时序见他们半晌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想来你们也只是看不上咱家,不屑与咱家说话罢了,既如此,那便与陛下去说吧。” 说完,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偏偏嘴里说出的话,与表情恰恰相反。 “来人呀,将几位大人带去御书房,就说几位大人有诤言欲谏于陛下。” “不、不要……是我们说错话了,掌印饶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