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是要遭人议论的。 更别说周璟承还是太子,是大周的储君。 至少大周开朝以来,还不曾出现过这等堪称天方夜谭的事情,虽然事实是,周璟承真的等下来了。 他能理解时归的心情,更不否认此举可行。 但在这之外,他也是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有情绪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周璟承一直舍不得逼迫时归做下决定,就是不想叫外物左右了她的想法,也省得等过了年少情浓,让时归怪他强迫,徒生怨怼。 谁知道,他所看重的心甘情愿,到了时归口中,却是能随随便便交付的筹码。 有那么一瞬间,周璟承甚至觉得,哪怕时归明明白白拒绝了他,也总比以自身作为资本,嫁给他为妻要好。 时归抬头,正撞见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色。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就听周璟承再次开口。 “阿归。” “今日之事,孤只当是你昏了头、口不择言了,这些话孤只当不曾听过,你以后也莫要再提。” “又或者……”周璟承轻嗤一声,“等掌印回来了,你当着掌印的面将这些话重新说一遍,且看看掌印是何反应。” 时归:“……” 不用说,她也知道阿爹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不抽她一顿都是父爱深重。 时归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感到愧疚。 “那阿爹那边……” 周璟承道:“掌印出征北疆,本就是为保大周疆土,哪怕没有你,于公于私,孤都无法坐视他陷入两难。” “随后孤还会继续奔走,若是实在没了办法,再来与你取银两粮草。” “至于这之后的矛盾,就不用你担心了,孤自会处理好。” 至此,时归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她迟钝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好,我都听殿下的安排,多谢殿下了。” 周璟承微微颔首:“孤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嘱托你不要冲动,就算你信不过孤,那司礼监的其他人,总信得过了吧?” 说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通体金灿的令牌,令牌正面写着“司礼”二字,反面则刻了“时”。 周璟承说:“这是掌印临行前交给孤的,可凭此令牌号令司礼监众人,如今孤将它转交给你,必要之时,你可直接从司礼监抽调人手,孤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利。” 他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全,余下未能解决的,也只剩北疆粮草之事。 但许是得了他承诺的缘故,时归那颗焦躁不安的心缓缓定了下来。 她再次点头:“好。” 宫里还有许多要务处理,周璟承就没有久留,只是在他转身将走之时,他的脚步一顿,侧着半面身子,挡住了面上的表情。 他断续说道:“孤明白,掌印面临难关,你多半也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那就等掌印回来后吧。” “等掌印回来了,也请你好好想一想,你对孤——” “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三年了,孤大概……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三年间,时归坐镇两浙,周璟承身为太子,更是难有出京的机会,这也使得两人之间的所有交流,仅限于书信间。 有很多次,周璟承想在信尾问她一句可有心动,可不管这句话有没有落到纸上,最终也没有出现在时归面前。 直到今日,时归的提议给了他当头一棒,也叫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一厢情愿的坚持,实际是并没有意义的。 他强求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 时归肩膀一颤,猛然抬起头来,嘴巴微张,竟当即就要说些什么。 而周璟承虽然没有看向她,却仿佛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反口打断道:“不着急。” “孤不催你,你再好好想想,待掌印得胜归来,孤再来找你要答案。” 说完这句话,周璟承再不迟疑,转身飞快从书房离开,中途未曾再给时归半点注意。 过了好一会儿,时归才听下人来报:“小主子,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时归站在原来的位置,被外面的说话声吓得一个激灵,却也终于回过神来。 紧跟着,周璟承的话再次环绕在她耳边,周旋重复不断。 明明周璟承给了她细细考虑的时间,可时归还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紧迫。 就好像……是她的内心,在不断催促着她,该下决定了。 喜欢?还是抗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