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有何种益处呢?” 这次,他在这个少年人眼中看到的是赤、裸的野心。 何启简当时所需的正是李元朗这样野心,他答应以一年时间让他坐上高位。 “我听闻你的字还未定下,如果不嫌弃,我赐你一字,元朗,李元朗可好?”何启简对着那个还未长出利爪的少年道:“浩浩合元天,溶溶化朗日,李谦,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 及至到后来李谦一年之内连升三职,他再过来何府时,正是他马上擢升为刑部侍郎一职。 李元朗过来叩谢。 何启简看着这个刚刚长出利齿的少年,对他戒言:“但是李谦,站的高了,盯着你的的人也会很多。” 李元朗当时一笑置之,一干应承了下来。 林平记得当时在李元朗走后,还问过何老:“给他一下这么高的职位真的好吗,不说梁国舅,咱们自己人对他也会有偏见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老阖眼:“这个道理他自然懂,我既已完成我诺,就看他自己的了,林平,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去成长。” 林平垂眸应是,当时想的是这个少年人,过于狂妄,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自求多福了,也想着他大概又是一个不久就被撤掉的废棋,林平没想到是,李元朗竟真的能把这盘棋盘了起来,甚至到了今日,连何老都心生了忌惮。 —— 李元朗出门时正好在回廊里遇到了何筠,她看见李元朗,忙叫住了他,然后将手里端着的药碗递给了身后跟着的丫鬟。 对巧儿嘱咐了几句药的禁忌,让她先去了父亲房中。 李元朗一动未动,仍保持着刚才对她问好时的样子,虽然将养了些日子,那在外晒黑的肤色已经有些回转了过来,气质也是一如从前的清朗高洁,但何筠总觉得他仿似变了个人一样,就像此刻,她能看出他的客套,且,毫不遮掩。 何筠抿了下唇,上前问道:“谦哥哥,我听闻你在府中被紧闭了半月,到底是为什么啊?对你会有影响吗?” 何筠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她问过父亲,但父亲老不愿意跟她说这些朝廷之事,她也无人可问。 但显然在李元朗心里,这件事也无需向她多言,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然后让她多多关切下何老的身体。 “正常例询罢了,圣上施恩只禁足半月,不过也是想让我多休息几天,只是老师病重,何小姐照顾老师之际,也得多多保重身体,今日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李元朗留下这句话,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何筠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低垂了头,有些难过,从他这次出任务离京再回来时,每次来何府都不曾呆满过一个时辰了。 第59章 争执 李元朗疾步匆匆就是要赶往刑部大牢。 他被紧闭在府上时, 最担心的就是岑青茗,上次不欢而散,也不知过了这半个月她会否还肯听他说话, 就在他忧虑之际, 手下人却传信来说她要见他一面。 她要见他,说明她还愿意跟他交流, 这再好不过,在禁足的这段日子里, 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着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在想那天他确实过分了一些, 但只要她不再激他, 只要她不再激他……按照计划, 她的那些手下也不会有事, 她也能安然出狱。 他查过,聚义寨自岑青茗接手以后, 所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杂碎往来。 虽是这样可能显得她有些无能, 确实在他卧底时, 寨子里有些老人也对其有所微词。 可正是岑青茗这份远瞻才能让他们避祸。 岑青茗有胆识也知进退, 并不会冒进贪财, 当时他以千手佛所诱都没有让她心动。 所以在她的管束下,聚义寨的人并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所做罪名最重的就是盗劫往来商贩银两以及盗窃官粮。 他们盗劫的商贩也有官府记录,多是一□□狡黑心的奸商, 若真论起罪名来, 恐怕还在聚义寨这群匪贼之上, 而盗窃官粮, 根本就是他推波助澜,官府藏粮, 匪寨放粮,放大视听,这完全是能让岑青茗扬名立万的机会,以此名声为握,她完全可以脱身,要不然他当时为什么唇裂口干仍是要坚持告知那些岑青茗的名讳。 景元帝耳目不便,被人塞听,但他也能冲破天听,给她挣一个光明前程。 作为匪首她已经带着他们做到了最好,但她不懂,她和她手下的人也不懂,她只觉得他骗了她,让他们流离失所,让他们被押在狱,但朝廷根本不会允许一个匪寨的私自存在。 他在府中关了多久,他就想了多久,对于他们的未来,李元朗觉得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