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丽娘对呦呦这副爱吃的性子也很是无奈,就让呦呦另外找了一只桶来接着,自己提了半桶豆浆回了厨房。呦呦对花易岩眨眨眼,表示对他帮腔的感谢,然后跟着谭丽娘去了厨房,“娘,我帮你提!” “去去去,还不够你捣乱的呢!”谭丽娘笑着把她赶到一边去,“找你姐过来帮我烧火。” “哎,这就去!”呦呦蹦跶着出了房门朝隔壁院子去了。 “这个丫头,就吃上最来劲儿!”谭丽娘无奈地摇头看着她跑出去。 呦呦很快就把陶陶叫过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怀宇和怀瑾——一听说有吃的,都挺来劲儿。四个孩子一下子涌进厨房里来,空间立刻变得狭小起来,等到怀宇帮谭丽娘把半桶豆浆倒进锅里,她立刻往外赶人,“去去,都出去,不看书就去玩,都凑在这里干什么!烟熏火燎的!” 怀瑾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做豆腐,对什么都好奇。谭丽娘把他赶出了厨房,他就拽着怀宇跑到西屋看花易岩磨豆浆。怀宇看着花易岩又要转石磨又要舀豆子又要舀水,一只手忙不过来,就自动地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帮着舀豆子舀水,怀瑾则蹲在一边看着豆浆从石槽往下流,神情和呦呦刚才一模一样。 花易岩看着有趣,转石磨的动作就渐渐慢下来。要是自己和丽娘一起有个孩子该多好,如果女孩子就买好多好吃的给她,让丽娘做很多很多的小裙子,要是个男孩子,就自己带着他习武写字,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他。 在得知丽娘妹妹不能有孕后,花易岩自己很是认真思考过。没有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遗憾,以后会不会后悔?想了很久后他确定,遗憾肯定会有,后悔就不会。他是要和丽娘妹妹过一辈子的,又不和孩子过一辈子。 回过神来,花易岩才注意到怀宇正盯着自己看,立刻对他笑笑。怀宇看了一会儿,让怀瑾去厨房看看豆浆好了没有,等到怀瑾离开,又继续往石磨磨眼里倒豆子加水。 花易岩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我以为你会问出来。” 怀宇摇头,“不必问。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也知道你要答什么。所以不必问。” 花易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起来,继续用力转磨盘。这孩子真是通透啊。 磨出来的生豆浆先用纱布过滤一次,滤出豆渣然后再被倒进大锅里,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谭丽娘站在灶台边上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铁水舀,一边搅着锅里的豆浆一边同呦呦陶陶说着家常。 厨房里的热气渐渐多起来,即便开了一扇窗也依然雾气缭绕,呦呦最喜欢在这样的雾气中走来走去,整个人像是在仙境一般。 随着热气的增多,香气也慢慢从锅里散发出来。生豆浆被煮沸,变成了熟豆浆。 谭丽娘吩咐呦呦摆好六个陶碗,从锅里舀出煮沸的豆浆倒满每一只碗。豆浆刚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时候很烫不能立刻喝,呦呦就蹲在一边眼巴巴地盯着豆浆,过了一会儿,突然跑出去了,再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对着豆浆扇风,好让豆浆能快点降温。 滚烫的豆浆降了温,表面凝结了一层豆皮似的表皮,用筷子顺着碗沿轻轻戳下去,然后往上一挑,一张圆形的豆皮就被挑起来了。 呦呦踮着脚从柜子上拿了白糖罐子下来,挖出一勺来挨个碗里洒一点,然后用筷子搅拌一下,等糖化了就可以喝了。香浓的豆浆撒上糖,甜丝丝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整个人都是热乎的。 喝了豆浆,接下来就是点豆腐了。所谓“卤水点豆腐”,这里的卤水就是盐卤,具有固形的作用。谭丽娘把卤水倒进碗里,一滴一滴地往煮开的豆浆里加,同时用勺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直到豆浆起了花变得稀稠起来。 “豆腐脑还有人吃吗?”谭丽娘问了一句,问完突然觉得自己问了等于白问,有呦呦这个小吃货,怎么可能不吃? 果然,她的话音才落,呦呦就从外头跑进来了,“我!我!我要吃!”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豆腐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还是那句话,有吃的怎么能落下她花小胖呢? 等她进了厨房看到碗里的东西才知道,哦,豆腐脑就是豆花呀!她一个南方人,只知道豆花,不知豆腐脑。呦呦习惯性地去拿白糖罐子,却看到陶陶拿了酱油醋和虾皮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北方人吃豆花是吃咸卤的,而她,是个甜党。 陶陶看到呦呦站着不动,好奇地看她,“你怎么了?怎么不吃?”说着把作料倒进呦呦的碗里。 呦呦看着碗里黑乎乎的酱油醋和混在其中的虾皮,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陶陶怀宇和怀瑾,端起碗舀了一勺豆花送进嘴里,一种奇特的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口感在口腔中蔓延,还挺好吃的。 呦呦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然后就自己拿起舀子又盛了一碗出来。这次没有用陶陶帮忙倒作料,是她自己动手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