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的名字干什么? 要刻也刻好一点嘛。 靳阳抬手看了看腕间的表,一狠心把萨楚拉抱在了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你的名字刻在什么上面都不算糟践。” 突然被他双手紧紧环住,萨楚拉自己倒没觉的啥,车站人来人往的都盯着他俩瞧。 “哎呀,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羞。” 议论声传到了耳边,靳阳红着脸要撒手,萨楚拉反抱住他,手覆上了靳阳的后背。 “想你。” 听的靳阳只觉得这几个月的苦都算不得什么了,心里头比小时候过年吃糖还要甜。 我也想你四个字还没出口,车站里传来了一声。 “小靳!火车要开啦!” 萨楚拉放开手,怔怔的问:“怎么回事?” 靳阳恋恋不舍,磨磨蹭蹭的不想进去:“还得回呼盟去。” 里头的人等了一会儿看到靳阳还在原地不动,拿着硬卡车票跑着出了来,一把扯过他往里头拖。 “没出息,国家建设怎么能耽误在你的儿女情长上,不找到煤矿咱家不还。” 说着瞟了一眼和靳阳说话的人,不得不承认小姑娘确实好看。 唉,自古这英雄难过美人关。 靳阳被一位穿的破破烂烂,浑身泥点子,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的大叔拽进了火车站,留下了萨楚拉手里拿着一块鸡血石,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二天,就业办。 那位女同志终于从家里回来上班了,外头排了长长的队,每一个走到她跟前都要抱怨几句。 “同志,您这哪是结婚啊?月子也坐完了吧?” 女同志一甩脸子,普通话带着一股浓厚的鼻音:“这位同志你说话非常影响团结。” 轮到萨楚拉的时候女同志看到证书上的蒙古族名字微微脸红,明白风俗这个借口在这里无处遁形,只好热情的拿出本子,问。 “你想去哪呀?” “地质局,116号勘探队。” 萨楚拉狠了狠心,咬牙切齿的说。 第9章 “闺女,你想好了?” 萨楚拉点头,隔着火车上的玻璃窗户和站台下的额吉挥手。 她或许大可以选择一份安稳的工作,也可以凭借一些先机在八十年代挣一笔钱。 但二十几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亲自去闯一闯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恋爱脑萨楚拉真的无法忍受几个月才能见靳阳一次,还指不定能看几眼。 火车嗡嗡的发动,缓缓的驶出了站台,额吉不住的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女儿了才停下。 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摸出一支口红,叭叭的在嘴唇上一抿,扭着就走出了车站。 额吉在这件事上想的很开,女儿是知识分子嘛,走的越远越有出息。 再说了,地质局一个月一百多块工资,别说呼盟了,就是寸草不生的阿盟,该去那也得去。 火车上的萨楚拉更是没觉得苦,反而满心期待。 呼盟是什么地方? 是以后大家趋之若鹜的旅游胜地,蜿蜒澎湃的额尔古纳河,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朵状的白云,全国最大的原始林区。 随便一样拎出来,她都不觉得苦。 听说呼盟的草都能长到膝盖高,弯下腰用镰刀这么一搂,一大片草应声而倒,牧民捆吧捆吧回家愿意喂牛就喂牛,愿意喂羊就喂羊。 到了兴安岭上,樟子松可以长到二十多米,兴安杜鹃点缀在晨光中,松塔搁香料煮了之后更是分外的香。 想想就觉得日子不能更惬意了。 把手中的地学工具书放到了一旁,萨楚拉抱着身上几样值钱的东西和对呼盟的期待,上了她的铺,甜甜的睡了一觉。 过道里的人来来往往,萨楚拉面朝里蒙着脑袋也没有察觉,这一觉还睡的挺香。 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广播里传来了火车到站的声音,把睡梦中的萨楚拉猛的惊醒。 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过来查新上车乘客车票的乘务员:“同志,到呼盟了吗?” 乘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了这话觉得好笑,一遍查票一边说:“第一次出远门啊?这才哪到哪,后天晚上才能到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