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沉鱼的生辰日。 离那日已然过去了两日的时间,在这两日里,国公府的气氛,压抑的有些沉重。 特别是山茶还有玉簪玉兰她们,日日闷的话不敢说一声,就算有什么要说的,那也是躲到一旁,压着声音,不敢露出半点儿声响。 世子爷和夫人,虽然每日同枕而眠,同桌共食,但是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两个人就好像完全把对方当成了空气一样。 她们这些下人也觉得奇怪,以往的时候,夫人一点儿都不怕这个样子的世子爷,反倒是能永远笑嘻嘻的,这一回,却存了刻意的疏远。 但是主子之间的事,她们不好掺和,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看着他们这个状态,暗自着急。 今日府邸瞧着是热闹了一些。 这自然因着是老夫人在给夫人筹办生辰宴。 本来夫人说这小生辰而已,不需要兴师动众的劳累,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就可以了。 可是老夫人却坚持,说她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生辰之事,怎么说也不算小事,绝不能马虎。 后来在两人的相互妥协之下,才是决定,只宴请一些近亲之人,总共算来,不过二十人,如此的规模,却是正好。 不兴师动众,又不失了颜面。 裴笙方才被老夫人叫去了前厅,说是去招待宾客,这番他前脚才离开,沉鱼就唤了山茶过来为她梳妆打扮。 这个时间点是已经晚了的,可是裴笙待在这,沉鱼就是没有那个打扮的心思,这才硬是等到他出去,才起了身来。 山茶也没说话,就只是默默听沉鱼的吩咐,该用什么胭脂,戴什么首饰,穿什么衣裳......她说什么,山茶便照着做。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比以往快了不知有多少。 外边的声音渐渐传了过来,一阵阵的说话声倒也听不清是什么,沉鱼在妆镜前坐着,那样子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间,她抬头看向窗外。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瞧见那游廊后的一角,几根大红柱子后,还有几株海棠的遮掩,看得并不太清晰。 沉鱼朝着那边睁了睁眼睛。 有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沉鱼猛然站起身来。 山茶手一抬,差点就打在了沉鱼身上,她轻呼一声,马上把手收了回来。 “夫人您去哪?”山茶看着沉鱼站起身,从房间后头,开了门出去。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去前厅宴请宾客吗? “没什么,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沉鱼语气着急,留下一句话,便伸手关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急,然后彻底的消失。 沉鱼这边从房间后头绕过去,看见长廊那头有一个紫色的人影,锦衣绣纹,略显丰满,四处张望着往前走,在树叶斑驳中,隐隐闪动。 沉鱼想起一些事情来。 当时她视线凝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因着隔得还有些远,看得并不是太清晰,沉鱼一边盯着那边,一边走得小心翼翼。 绕过游廊之后,就进了一片花园之中,大片大片的花园子,中间是好些的槐树,洒下高大的阴影来,晃得人都不太能看清楚。 沉鱼眸子生疼,便下意识的揉了揉。 谁晓得就这一会儿,眼前便不见半点人影。 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想寻找方才视线里的那一抹颜色。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回想,好一会儿,却都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挫败了摇了摇头,转身,迎面撞上一张笑意满满的脸。 “大寿星,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十分熟悉的声音,甚至是不用抬头看,她就知道是谁了。 最近陆湛像是阴魂不散一样。 沉鱼其实是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不管怎样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是十分礼貌的笑着,答道:“就是出来走走,一不留神,就到这儿来了。” “这可不行,你是寿星,万是不能一个人躲在这儿,得去前厅才行,那儿热闹。 ”陆湛笑着朝前厅那边扬了扬头。 “我知道,马上就过去了。”沉鱼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是想起什么,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表叔在这儿......是迷路了吗?” 这地儿有些偏,基本上已经到了国公府最东南的位置,再过去是一片荒废的院子,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沉鱼她刚嫁进国公府不久的时候,当时一个人出屋,想着四处逛逛走走,就是闻着花香来到了这个地方,逛过一番之后便迷了路,不晓得该如何回去。 所是这回看陆湛忽然出现在这儿,沉鱼第一时间想到这件事,作为女主人,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