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观泠朝他爬来的这段狼狈又趋近的膝行中缓缓抬起眼珠,那只神秘又冰冷的稍显竖状的眼珠正下方,那一道竖状浅色的旧伤如红线,又如蛇形子在屋内昏黄光影里往下滑落出一种足以让人的四肢尽数麻痹的危险。 在他那苍冷到极致的瓷白皮肤与浓黑的及肩长发所形成的强烈视觉冲击下,观泠身后那个男人畏惧到连连后退,男人在忘却呼吸的恐怖余悸里再度壮着胆子看去,刹那间呼吸一窒,后颈开始冒出大片冷汗。 他面无表情地倚靠墙面,修长的体格姿态优雅,他双手抱臂,蔷薇粉色的指尖散散坠着一支钢笔,仿佛刚才在写什么东西。 比如医生写材料,老师写教案。 而变|态者,会写日记。 他在孤僻冷清的氛围里低垂着一张艳丽面容一言不发,虽说他生得美,可脸型却极为锋锐,在棱角分明、连带鼻梁的形弧间都满是危险的姿态里他一直垂着眼,似乎是在盯着地上那个以求救模样抓住他西装裤脚的小美人。 “您、先生……您救救我……我求您了……我没有别人可以依赖了……您、赶他走、好、好不好……求、求求、您了。”观泠结结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跪坐在地的姿势,大腿肉与纤细的小腿肚严丝合缝以肉|欲的丰|满摊开柔软的粉白肉|浪,肉|浪都随观泠话语一起发颤。 他收回目光,眼皮轻掀,盯着男人。 “吵死了。”他冷漠道。 男人一下子面如土色,他脸上一颗一颗淌下臭汗淋漓的畏惧汗水。 “滚。”他厌恶蹙眉,移开目光。 于是观泠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今夜将他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男人竟然被这间出租屋的主人的两句简短的话便吓得拔腿就跑,在黑暗的走廊里他竟比观泠方才躲避他的追赶还要惧怕地慌乱跑着,焦急的如求生的步伐声越来越远,观泠下一瞬听到楼梯口传来男人躯体一下子踩空台阶狼狈滚下去的惨痛声响。 观泠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安全了,他高悬在喉咙的心这才落下,回归安全后他的思绪也没有那么乱了,他尽力冷静下来,然后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他一边捂住胸脯,一边颤巍巍地站起来,扶住墙面以做支撑,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想跟邻居道谢。 谁知邻居一直沉默地盯着他的脸,他连忙摸了一把,除了泪水和血,就没有什么不妥的……他从早到晚也没有吃东西,应该没有什么食物沾在脸上才对呀。 邻居摘下眼镜,他双手抱臂,轻抬脖颈,眯了眯眼将思索的目光探向观泠时,及肩长发如浓云披散下来,衬得他的下巴如冰塑清冷。 这个下巴上有一个如玫瑰花的小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