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接受我的告白了吗?” 观泠终究点了头。 他后来把那大雪封山时安德森给他的写有电话的纸张撕掉了。 盛焚意站在门后,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从来不是正人君子,他是只为观泠俯首称臣的恶人。 观泠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太阳,可以温暖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朋友,可盛焚意只想做唯一的朋友。 他步步为棋地下着一个又一个谎言,卑劣无耻、疯狂贪婪地要将太阳死死囚在掌心。 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盛焚意,你后悔吗? 盛焚意想起他同母异父的那位弟弟对他说过的话。 —— 观泠生孩子那天没有下雪,是冬天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可观泠痛苦极了,他身体太过畸形,长了子宫,却没长女性的生|产器官,他只能剖腹产,他害怕极了,哭喊着不要,他怕疼,盛焚意俯身,隔着口罩吻着观泠的眼泪,观泠的额头因为极致的痛都暴起了青筋,双眼满是红血丝,他唇齿间都是血,产房里的这些护士会对他的生产做保密处理,护士给他注射麻药后,他意识渐渐涣散,可依旧疼得抽搐。 他没有生过宝宝,好疼,他真的好疼,“意意……”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会顺利生下孩子的。” “别害怕。”盛焚意嘴上说着不害怕,可观泠看到了,盛焚意在吻他的额头时,睫毛被什么濡湿了。 观泠不懂盛焚意为什么会哭。 在昏过去前,观泠想这样冰冷的人,也会为了一个人,流下眼泪吗? 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呢? ……很多很多年以前了啊。 观泠像是濒死了一样,走马灯似的想起了高一时的一件事情。 他当时开学不久喜欢上了高年级的一个学长,是体育部部长,体格健壮,性格开朗,恣意洒脱,像一只狼狗,观泠很憧憬成为那样的男人,于是他经常去看那个学长打篮球,后来学长给他表白了,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这个人吧,占有欲很重,观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了,别的异性朋友,哪怕是玩得好的同性朋友,也不能再接触的,尤其是那个叫盛焚意的家伙,我很讨厌他,你和他绝交吧。”学长挠了挠头,虎牙尖锐,“你愿意吗?” 观泠当时没有回答。 放学回家的路上观泠没有和盛焚意讲话,盛焚意也没有询问。 后来晚上九点多了,观泠洗完澡,穿着拖鞋,一股脑儿地犯了冲动跑到盛焚意家里,他还是耐不住良心,老老实实地对盛焚意说了实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