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他忽然像是失去了双手的控制权,脱力跌下了窗台,坠入了雾中。 重新恢复成全面视角的他呆在原地愣了半晌,看着那个银发青年诧异地走到窗边查看,神色细看像是有些懊恼。 似乎没有不欢迎的意思,那他干脆直接出现在房间里吧。 在这个想法冒出的那一刻,上帝视角又变成了第一视角,耳边也听见了滴答滴答的水声,他慢半拍地摸上脸侧潮湿的鬓发,想起了外面在下雨的事实,既然他之前爬了窗户,那确实是该被淋湿的。 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侧,连带着衣服也粘稠一片,去浴室拿浴巾擦干然后再回来换身衣服好了。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操纵着这具有些沉重的身体行动了起来。 在找到浴巾从浴室出来时,余光无意间扫过镜子上倒映出的身影,极致的熟悉感自心底爆发,催化出了些许陌生。 镜子里的少年双眼和双手都缠着奇怪的绷带,手可能是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行动,可眼睛缠着的话,无论如何都是看不见路的吧。 在这个想法浮现时,他的眼前黑了下去,却又产生了一种自己确实有了身体的安心。 只不过这份安心很快在他不小心撞到了墙的时候被打破。 虽然没有感知到那种刻骨的疼,但是这份疼痛仿佛印在了记忆深处一样,在他撞到墙的时候同步映射了出来,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重新站起来,连带着耳边也响起了低吟嗡鸣似的幻听。 果然还是需要看得见才行。 很多时候人的眼睛虽然被蒙住了,但实际上也有可以看见的情况,比如说绷带只缠了薄薄一圈,那他可以看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这样想着,视野也重新恢复,只不过带着一层朦胧的白色滤镜,这是绷带的颜色。 这点无伤大雅,他走到熟悉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从里面取出了自己应该是常穿的衣物更换。 精神上无法摆脱的困倦让他在系衬衣扣子的时候花费了很多精力,需要他集中精神才能将一枚扣子塞进那个小小的缝隙里。 要不是这件衣服的扣子不算太多,说不准他会就这样放弃。 ——衣服反正只要穿上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冒出了这样想要偷懒的想法。 换好衣物就轮到了更换绷带,他有些好奇绷带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势,眼睛处的他可能看不见,不过双手的可以。 绷带湿哒哒的还带着血迹,一直缠着的话,说不准伤口会发炎,一口气都拆下来然后慢慢更换好了。 想法虽然是这样的,但在他拆下手腕处绷带,整个手掌也随之落地时,他大脑空白了片刻。 心中无尽的迷茫伴随着慌张开始发酵出乱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