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吞吞吐吐, “倒也不必分房睡。” 毕竟是她算计了人家季世子在先,主动诓骗来了这场婚事且借此顺利离了宫。适才季路元又抱着她啃了那样久的功夫,想来这人也没什么要为那尚不知处在何处的‘天定姻缘’洁身自守的顾虑。 既是如此,她自然不会口惠而实不至,占尽了便宜再来摆谱端架子。 “我又不是那种自己吃完了饭菜就立刻掀桌的人……” 季路元被她的形容逗乐了,他沉声笑了笑,“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睡的话……”郁棠继续支支吾吾,“我们这样一直抱着,如何能睡啊?” 她略一停顿,瞧着季路元眼角愈发浓重的绯色,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话说回来,你真的不需要吃过解酒药丸后再睡吗?” 毕竟他现在挂着那副纨绔子似的吊儿郎当的浪笑,看上去着实带着些反常的危险。 “这样抱着当然不能睡。” 季路元选择性地无视了她的第二个问题,他哑声回她,说话间胸膛震动,熨得她不自觉地起了战栗。 “况且公主的诺言还未兑现呢,你我二人如何能就此睡去?” “你说什么?”郁棠一脸震惊地扬眸看他,“怎么就还未兑现了?你先前明明……” “明明什么?”季路元理直气壮地反驳她,“先前被小花打断了,最多只能算你兑现了一半。” 郁棠:“你,你……” 尚不待她‘你’出个下文来,季路元就已经笑意融融地凑上前来,重新叼住了她鲜红的唇.瓣。 于是乎,一个时辰前的情景复又重现,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季路元在她的脖颈下垫了自己的手掌,彻底断绝了她躲避的可能性。 郁棠得失参半,虽说失去了呼吸的自由,却也不必再歪着脑袋被季世子捏的脖颈酸痛了。 口.舌间的缠.绵水.声啧啧不断,香露与皂角的味道在密闭的暗淡卧榻间肆意缠.绕,二人也不知又亲了多久,直到郁棠双目迷惘,正要承.受不住地伸手推开他时,季路元却猝然停下了动作,先一步抽离开来。 他的眸子终于清明了些,眸色却愈加晦沉,随手抓来一条薄被遮在自己腰.间,而后又将郁棠一把按.倒在了榻上,囫囵往她头上扔了另一条被子。 “困死了,睡觉!”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去,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咒。 一旁的郁棠竭力调整着促急的呼吸,半晌之后才扯下锦被,怔怔然眨了眨眼。 ——就,就这么完了? 思虑间床榻微颤,背对着她的季世子手臂滑动,闷沉哼了两声。 ——啊,对了,恶疾堪愈,人之常情。 郁棠被这粗.喘似的闷哼勾起了回忆,想到几日前泽兰的那番话,心头的疑惑顿时有了解释。 唉,说到底季路元也是因着她的缘故,才会凭白遭了这样一通无妄之灾。 愧疚伴着怜惜一同滋生,郁棠自责地叹出一口气,侧过身子,认认真真地替季路元掖了掖被角。 察觉到他的脊背瞬间僵硬,上下滑.动的手臂也猛地一停,又颇为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初冬正是进补的时日,你余毒堪清,本就需要大补,明日我便去小厨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