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担着护送守卫韶合公主的重任,彼时便也背着重剑,亦步亦趋地候在郁璟仪的旁侧。 “璟仪。” 郁璟仪顺势扬头,随即便颇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阿棠,你怎么了?” 郁棠弯着眼睛笑了笑,“我前几日在马车上撞伤了腿,方才风雪又起,驿站门前的灯笼又坏了两盏,季昱安怕我再摔着,这才将我直接抱了进来。”她探手去握郁璟仪的腕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前厅里待着?” 郁璟仪颦了颦眉,“还不是因为出发前……” 她那日还是出城之后才听闻了永安帝秘密召见郁棠入宫的事,虽说后来也得了消息,知道郁棠最终顺利地同季路元一起踏上了离京的马车,可她着实忐忑,总要亲眼见到人后才能安心。 郁璟仪顿了顿,扭头对着季路元道:“季大人,今夜能否让你夫人宿在我那里?” 她也算是同季世子自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明白悭吝小气如季某人,定然不会轻易放人,于是便揣着个有商有量的友好语气,耐心地同他摆事实讲道理, “你也知道,我与阿棠许久未见了,从前在宫中的时候,我二人也经常会……” “好。” 季路元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十分反常地痛快答应道:“你住在哪间?我直接将阿棠抱进去。” “……” 怀里的郁棠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唇瓣轻抿,没有说话。 “啊?哦。”郁璟仪愣了一愣,“我,我住在左起第三间那个亮着灯的……” 她顶着一脸始料未及的懵然给季路元指了路,继而又跟在他身后回了房间,直至季世子将人放在贵妃榻上,又妥帖地自外替她们合上了房门,她才满目惊骇地看向郁棠,难以置信地迭声呢喃道: “你那笑面虎他,他中邪了?” 亏她还提前酝酿了一大番说辞,甚至都做好了要同季路元站在廊下来回辩驳个三四回的准备。 郁棠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在生气。”她神色黯然地对上郁璟仪的视线,“我都不晓得他在气什么。” 郁璟仪撇了撇嘴,“他生气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吗?这人一天不气才反常吧?这有什么可担忧的?”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生气。”郁棠泄气地垮下肩膀,将近日来与盛时闻之间的种种详细讲给她听。 “就因为这一件小事?”郁璟仪听罢,当即便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笑面虎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大醋小醋,没有一点醋是他不吃的。” 她啧啧有声地怨怪了一句,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他若真的是如过去那般吃些有的没的干醋,后面不是应该眼巴巴地粘着你吗?怎么会主动让你出去骑马?” 郁棠垂首捏了捏手指,“问题就是在这里,所以我才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面上的失落了了可见,郁璟仪拧眉细思,半晌之后才迟疑地开口道:“阿棠,其实中秋宫宴的那一日,你知道季路元就躲在栖雀阁的偏殿之中吧?” 郁棠像被戳破小心思似的身形一滞,旋即又装傻充愣道:“谁说的,我才不知道。” 郁璟仪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还瞒着我?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吗?” 郁棠抿了抿唇,“好吧,我知道。” 她略一犹豫,干脆将自己安嘱泽兰剪烛芯子的事也一并坦白交代了, “我是故意引着季昱安来了栖雀阁,借着与他的婚事顺理成章地出宫。前些日子我对此还十分愧疚,担心会耽误了那人原本的姻缘,可是后来我发现他默默为我准备了许多北上的冬衣,世子府里的摆设和日常膳食也都是循着我的习惯安设的,故而我想,他该是喜……” ‘欢’字的半边卡在嗓子里,郁棠难为情地扯了扯袖子,支支吾吾地含糊道: “喜……我的,所以他也不会是因为直至今时才突然对这桩婚事感到不满,从而开始同我闹别扭。” …… 郁璟仪满目诧然地听完她的分析,怔了一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