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翘,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剑光斩落,那道虚影倏然散去,浩荡的剑风扑了个空,再次被暗红的血日吞噬一空。 “你依旧是那个品行无亏、道德高尚的云澜剑尊。你冷眼旁观她在你给予的苦难中挣扎,为保名声,也不介意让她承担得更多一些。” “反正,只要她能够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至于是死是活,你没有那么在意。” 裴烬垂下眼,数以千万计的锁链当空倾轧而下。 云澜剑尊无力反抗,被数道勾刺贯穿身体,“砰”一声重重砸落在地,锁链紧绷着将他钉入地面之中。 “毕竟,你清楚地明白,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云澜剑尊喷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冷喝一声:“住口!” 下一瞬,一道猩红刀光闪过,没入他口中。 大片大片的血液涌出,瞬息间浸透了纯白的衣襟,在血阵间光线掩映下,泛着一种污秽般的深褐色。 云澜剑尊喉咙中发出一声深深的痛鸣,却因被昆吾刀贯穿了整个口腔,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些不成意味的音节。 裴烬落在他身侧,手肘微屈,慢悠悠将手臂搭在刀柄上。 昆吾刀再度下陷,穿透了云澜剑尊后脑,将他头颅死死钉在地面上。血腥味蔓延开来,地面上洇开血痕。 “说话啊,怎么不说?”裴烬笑着俯身,绕有兴致地看着他,“莫非,是因为本座身上,没有能够为你所用的法印么?” 他幽幽叹口气,似是无趣。 “本座以为你要我‘住口’,是因为自己有话要说。到头来这样沉默,还真让人失望。” 裴烬看着云澜剑尊脸部肌肉因疼痛而颤抖,悠悠牵起唇角,“旁人害她,是为了利用她杀了本座。将注意力转移至那个名叫纪宛晴的弟子身上,也不过是因为阿烟体内的无妄蛊失了价值。” “唯独只有你,将那个弟子整日带在身侧随行,不为别的,只为排遣不该出现的感情。” 裴烬手指缓缓用力,在云澜剑尊视线下一点一点摩挲过昆吾刀柄。 “真令人作呕。” 他一点点将昆吾刀抽离,动作很慢,无尽的痛楚蔓延至云澜剑尊全身。 云澜剑尊已无力挣扎,身体只剩下本能,随着裴烬的动作如砧板上垂死的鱼一般抖动。 但他却只目眦欲裂地盯着裴烬:“阿烟……你竟唤她阿烟?!” “你又有话想说了?”裴烬缓声笑道,“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本座唤过她多少次‘阿烟’,更亲近的事情,又做了多少。” “呃——!” 昆吾刀贯穿云澜剑尊心脏,裴烬反手抽刀,温热的血溅上他眼尾。 他毫不在意伸手一抹,唇角扯起,低头在不住抽搐的人耳边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劳什子法印能限制她,还有——” 昆吾刀将云澜剑尊心脏瞬息间绞碎,裴烬伸手捏住云澜剑尊头颅,手指微屈用力,喀嚓的碎裂声响中,将云澜剑尊头骨生生捏碎。 他浑不在意手上血迹,直探入那片碎得血液和脑浆混杂在一处的泥泞间,精准找到还在微弱闪烁的灵台。 灵台之中摇曳的元神察觉到裴烬的动作,瞬间惊恐地疯狂四窜。 一只染血的手指轻而易举捏住灵台,指尖一勾,从里面挑出一抹灵光。 灵光极速涨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