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久扫视着众人的面孔,之前与伊郎耳鬓厮磨那位女人并不在其中。 “那这男的挺博爱啊。”成杰的微笑中现出一丝讥讽。 带头打人的女人指着女孩问伊郎:“你是她什么人?” “路人。” “路人凑什么热闹?” “路人凑热闹无非两种原因,一是看得下去,二是看不下去,我属于后者。” “别说那些没用的。” 伊郎不再理会那些人,直接脱下棉麻衬衫和白t恤,露出纹着玫瑰花图案的精瘦的上身。 倘若只纹了一朵玫瑰花,倒也不足为奇,可伊郎身上的却是一簇玫瑰花丛。朵朵玫瑰沿着花藤自腰间攀援而上,绕过两肋和双肩,其中最大的一朵则绽放在左胸前。整个纹身既像是炫目的护甲,又像是滴血的枷锁,围观者无不震撼。 伊郎用t恤罩住女孩上身,衬衫则扎在她的腰间。见女孩无意与施暴者纠缠,他也不多言,只是帮女孩收拾了散落的随身物品,然后扶她起身,准备离开。 领头的施暴者虚张声势地拦在两人面前,被伊郎瞪了一眼之后,立刻闪到一边,直到伊郎和女孩稍稍走远,她才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我知道你叫冬融,这事儿没完!” 女孩一步未停,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要是你实在没有想法的话,我就要正面了。”成杰说。 “好。” “真的?你同意要反面?” “嗯,同意。” 成杰盯着铭久看了一会儿,确定铭久是真的同意,这才联系统计执事。 “其实反面也未必不好。” 结束通话后,成杰向铭久讲述了他上午做的那单业务——一个被人类称之为“老赖”的男人,已经被六人施加咒怨,成杰希望将被其弃养的老母亲发展为第七位施怨者,可无论怎样诱导,那位患有老年痴呆、整天守着垃圾堆过活的老太太都不肯向儿子施加咒怨——不要说施怨,就连一句关于儿子的坏话都不肯说。于是成杰反向操作,把老太太作为受怨者来发展,结果不到一上午就集齐了七位施怨者,其中有些人是因为被老太太得罪过,比如她的邻居、清洁工、社区工作者;还有些只是路人甲乙,与老太太并无瓜葛。 铭久不解:“没有瓜葛,为什么还……” “似乎只是因为讨厌老太太邋遢迟钝的样子——人类的想法的确很难懂。” “连陌生人都讨厌的话,肯定不会有人爱她了。” “那当然。你知道最后一位施怨者是谁吗?” “谁?” “她儿子,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 “那她现在……” “已经执行死亡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