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定眼细看,那竟是张险些撞来他脸的落叶。 初棠:“……” 这眼力不是一般精准。 余光中,程立雪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叶片,漠然松手,绿叶轻飘飘落地,这人也随之朝他轻微俯身。 “你要的交代。” 声音随风飘来,依旧清冷,恍惚间有发丝凌乱拂过眼角,微微遮挡视野。 两人此时的姿势依旧暧.昧。 这幕落在旁人眼中,就如在耳间私语,亲密不已,让不少小丫鬟都看得臊红了脸。 甚至有点窃窃私语声:“公子好会。” “谁说正君不受宠?” “简直就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好吗?” “这才同房一夜,我瞧着公子气色都好了不少,看来是被喜气滋润过呢。” …… 混杂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初棠也缓缓回神,却忍不住暗暗翻眼。 “?” 什么喜气滋润? 那明明是程立雪吸掉他的阳气! 还把晦气传染给他! 思忖间,他这一嫌恶抬眼,方才觉程立雪依旧保持着身子稍稍倾向他的姿势。 对于这带着丝侵略性的近距离谈话,他浑身不适,蹙眉退开半步。 那人也挺回身板。 初棠侧头看了眼明玉问:“她是始作俑者?” 程立雪负手:“正君问你话。” 不愠不怒的话语,却叫人觉得不怒自威,明玉如屡薄冰,猛地伏身,将头嘭一声磕落坚硬地面。 “是奴婢的错,请正君责罚。” 她光洁的额头瞬间渗出点红丝。 初棠:“晴云哪里得罪你了?” 明玉:“都是奴婢的错。” 她话语间带出颤栗,又是叩下个响亮的头。 初棠:“你别磕了,我就是问你原因。” 明玉:“奴婢真的知错了。” 再一个磕头,地上已印出抹红。 古代动不动就叩头认错,初棠很是不习惯也不喜欢,那血印更是看得其恻隐之心微动:“算了,我不问了,你们继续。” * 初棠匆匆跑回房,把清洗晾干的柚子叶插在床头,接着又在数铜板。 他整个人趴在床面,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清点,虽然这么点钱还不够赎回他典当的镯子,但他已开始幻想如何把程立雪这个克妻男踹掉,从此浪迹天涯,潇洒自在。 越想便越欣喜。 初棠拨弄铜板相撞,在哐当声中痴痴发笑,这回头的瞬间却见程立雪不知何时倚在门侧,正淡眼看来。 空气似凝固,初棠的笑也僵滞在脸部。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