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滑落地,夜里好似刮来阵风,叫簇拥的叶团摇晃了几下。 初棠若有所思,走过去带上窗,磨蹭半天功夫,终于换好这套厚重繁琐的嫁装。 最后,重新回到书房静候。 * 是夜,月上枝头。 府邸四处掌灯,簌簌脚步声给幽寂的青石板镀上层热闹,也将霜寒潮气撞得稀薄。 程立雪推开书房门。 房中人似在等他。 这次倒是没有特别装饰,唯有两盏烛光映照,那人一身嫁衣背对门口,窈窈身姿被烛光晃得朦胧。 不饰一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艳动人。 程立雪看得微微晃神。 有那么一瞬,他想起成婚那夜,那个怯生生坐在床沿的小哥儿。 他眼角轻跳,旋即收回视线,径直越过初棠,坐下翻开书案的卷册。 听到脚步声,初棠惊喜转身,却见那人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初棠的笑僵滞在脸颊:“……” 不是,我都换回嫁装了,怎么眉眼都不带动一下?要不要这么冷静自持,你是不是—— 他蓦然想起阿绛的话:不能人事? 这…… 初棠明目张胆上下打量程立雪。 最后得出结论:不能够吧,按理说这死人应该一夜七次都不成问题呀。 呸! 他指尖燥热揉了揉,想什么呢! 但计划已提上,没有半途而废的理儿,初棠也唯有勉为其难、迎难而上继续“煽风点火”。 他走过去,来到人跟前。 心中自我劝服片刻,终是视死如归般蹲下,大义凛然似要为至高无上的荣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初棠吐出点气息,沉沉点头。 随后双手交叠搭在程立雪腿上,再枕上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亮出双澄澈乖软的眸,伸手勾勾人的尾指:“我们都没圆房。” 软棉挠人的话音声声落地。 “……” 程立雪眸光微滞垂头。 只瞧见初棠乌黑明亮的眼。 随后那人眼睑溢出点绯色,含羞带怯,柔柔糯糯道:“我们现在来圆房吧。” 这一声邀请后。 程立雪蓦地抽开手。 初棠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肉眼可见地失意,他嘟囔了声,又伸出手指挠了挠程立雪掌心。 “真的不来吗?” “程公子?” “夫君大人?” 好半天,整个书房只有他模糊的回音。 怎么回事? 怎么撩不动啊? 这没道理呀! 初棠气馁一息,又打起精神来,他小小挪挪脚,挨得更近些殷勤唤道:“哥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