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五碗药。 程立雪右手卸下汤匙,左手食指抵住初棠下颌:“喝了?” “嗯。” “张嘴我看看。” 初棠抿着唇笑得眉眼轻弯,眸光流转中,带有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程立雪低头:“张嘴。” “噗——” 一口药汤喷出,不偏不倚吐了人一脸。 “哈哈。” 恶作剧的人还笑容可掬,十分肆无忌惮。 程立雪:“……” 暖热的汤汁挂在脸上,他无可奈何闭目,深吸一口气,甚至都懒得抹掉。 * 翌日的毓庆殿。 初棠懒洋洋爬起,但见床边伏着两名宫女。 宫女听到动静惊喜道:“您醒了?您可还有哪里不舒爽?” 初棠脑子有些混沌。 他迷惑眨眨迷离的眼眸。 桌案那厢的烛油兀自燃着。 程立雪单手撑额,倚坐座上闭目养神,听闻声音,也缓缓睁眼。 隐约可见几丝疲态。 初棠收回视线问:“你们怎么在这?” 宫女恭敬回禀:“您昨夜病了,太子殿下照顾您,彻夜未眠,奴婢等奉命侍疾。” “彻夜未眠?” “是,您还打湿了殿下四身衣裳,外加一脸汤药。” 初棠:“嘶。” 这么惊险刺激? 宫女话毕。 那人也没反驳,似在默认。 他慢悠悠下床,惊诧嘀咕道:“你搞得自己那么卑微干嘛?你从前那股目空一切,凌驾万物的傲气呢?” 堂堂太子纡尊降贵至此。 有必要吗? 程立雪卸下手肘,漫不经心斜觑这边一眼,走过来,居高临下盯着他:“初棠。” 那人指尖落在他后腰:“你就是只小猫。” 后腰的软肉被轻掐了一下。 “养不熟,还窝里横。” 初棠情不自禁发颤:“呀!” 他恼羞骂道:“狗男人!” 程立雪未再置一言离开,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初棠气鼓鼓揉揉腰部。 我横你个大头鬼! * 因着昨日答应要去探望张婶,初棠用过早膳后,便往宫外走去。 半路。 他与手握两把剑的十一迎面相碰。 “你觉得我佩哪把剑好看?” “你这是?” “这么明显,主帅,出征,打仗。” 回忆起昨夜阿绛酒醉后的那些话,初棠一直心存疑惑但又不好当面问人。 况且那人醉得胡言乱语,怕是也听不懂。 初棠吐出满腹疑窦:“其实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