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差一点呕出一口鲜血,仰天长啸,声嘶力竭般嘶吼,“慕婳,你辱我太甚!”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得亏仆从手疾眼快,抱住备受精神和肉体摧残的木瑾,“少爷,少爷。” 木瑾面色铁青,气虚道:“走,走,我们回京。” 此刻他宁可不认识牌子上的字。 木瑾和狗不得入内! 这几个龙飞凤舞,有着苍穹笔力的字体和静园墙壁上两首诗词交相呼应,慕婳写给陈四郎的诗词只是挽回颜面,扳回一城的话,牌子上的字犹如匕首狠狠扎向木瑾的心窝。 太狠了! 有闺秀喃喃的说道,对静园的主人慕婳心存敬畏,一定要让慕婳原谅她们,否则自己的名字和狗并列……还不如死了干净。 “好,说得好。”雀斑少女眸子闪烁,佩服道:“我怎就想不出这句话呢?” 才女冷静的分析,眸子同样闪烁着敬佩,“这就是言辞的魅力。” 静园之中,柳三郎欲言又止,慕婳背对着他,同婢女嬉笑,商讨晚膳吃什么,一旁还摆着不曾干涸的笔墨。 “……你这么做彻底得罪木瑾。” 柳三郎亲眼见慕婳在木牌上写字,字体依然漂亮凌厉,是他苦练多年不能比的,“木瑾不可怕,永安侯府稍显得麻烦,然木瑾今次来宛城是为英国公的宝马,其中还牵连沐国公,你只怕不明白这两家国公府在朝廷上地位。” 慕婳回头看过来,眸子清澈干净,柳三郎默然片刻,“你知道?!” “柳三郎,你说人一辈子有多长?”慕婳问出一个令柳澈意外又不好回答的问题。 她好似没打算听柳三郎的答案,“也许明日,后日,出门遇上意外,就死了。” 柳三郎眸子深沉,掀起一丝莫测的波澜,英国公也好,沐国公也罢,甚至程门都交给他好了。 横竖不为慕婳,他也要一个个解决他们。 “其实死亡没那么可怕。”慕婳在这方面自认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人有许多的活法,谨小慎微是一种,谋而后动是一种,步步惊心隐忍内敛又是一种,我选择人前直接报仇,快意恩仇的活着,万一意外降临,我才不觉得亏。像你……万一有意外,你以前的内敛隐忍都白费了。” 语调转为轻松调侃,慕婳若有所指。 少女的身上似有一层光晕,衬得她姝色难得,美人倾城。 斑驳的树荫笼罩两人,他们默默对视。 慕婳每每语出惊人,令他意外,亦不得不多思。 “我不愿惹事,一旦出事也不怕事。”慕婳微微扬起头,“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这世上的人能乃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