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然后突然上前,将木木拦腰抱起,利落地用脚将门关上。 木木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 宇文凉低低笑道:“不许松手。” …… 次日,屠白若无其事地站在了两人面前。 “情况如何?” 屠白不喜说废话,简明扼要道:“牧阳嫁给陈秉后,便和他在外城置办了一处宅院。在那里约莫待了五年。有一日似是夫妻吵架,牧阳带着她的女儿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如今几已无人再记得她,原来的庭院也随之荒芜。” 木木初时虽沉默,面上却带着笑。可屠白每说一句,她的笑容便消失一分。宇文凉瞧着她发白的脸色,眉心轻蹙。 “还未探明她们离开后去了何处吗?” 屠白沉吟道:“所有线索皆被人刻意抹去——就连出走的那一条,也仿佛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的。” 宇文凉淡淡看着他:“你知道是谁。” “利安。” 果然。这世上应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想到什么,宇文凉眸光一冷:“你暴露了行踪。” 屠白自知理亏,当即跪下:“是卑职办事不力。” 宇文凉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了木木,手放在匕首上:“所以你才花了六天时间从私狱里脱身?”屠白根本没有脱身,是利安放他出来的。 “卑职以为,利安虽非良善之辈,但说出的话并不诡谲。”顿了顿,“且他们暂不知晓此处。” 车前的任何城镇,尤其是位于边塞重要位置的且兰,皆有利安的人。何况入境的文书都要上报给国主,利安身为将军,率先看到实属自然。 宇文凉神色不变:“继续。” “利安说,将军您本不该带木木回来,但如果来了,不若和他做个交易。” 木木听见自己的名字,嘴唇紧抿。 宇文凉将手放下:“他现在人在何处?” “都城迟丽。” 从且兰到迟丽,快马只需三日。宇文凉原意是为木木租一辆马车,却被她拒绝。 “我要骑马。”她迅速说出自己的要求,“成年母马,枣红色,速度优于耐力。” 宇文凉垂眸,将她的手扳开,牵起放至眼前,轻轻吹着气。 “你再握下去,手掌就该被指甲掐出血了。” 她没有将手抽开,只是执拗地望着他:“我要骑马。” 宇文凉温柔一笑:“好,我们立刻就去选马。”他轻轻握住木木的手,将她带至身边,“但在选马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恩。” “你再见到他,会害怕吗?” “……我不知道。” “如果有危险,你能自己想办法先离开吗?” “不能。” 宇文凉点了点她的鼻尖,似是在责备她的不听话。 “那你觉得,你现在神志清楚吗?是真的想见他,还是见到他,从而知晓一切?” 木木沉默片刻:“我想知道一切。” “纵然其实你原本就记得,却因某些原因故意忘记?” “是。”她抬头,“尽管我曾想忘记。” 宇文凉伸手将木木的眼睛捂住。 “你在梦里都梦见了什么?” 木木闭上眼,慢慢道:“沙漠、依米花、阳光、以及绿洲。” “那我们就先去沙漠。”宇文凉将手移开,亦闭上眼,去吻木木的额角。他的怀抱很暖,却不滚烫,是那种恰到好处,能令人昏昏欲睡而不觉窒闷慌乱的温良。 世上再无如此心安之处了。 觉察到木木的平静,宇文凉舒了一口气。 他捧着她的脸,轻声道:“在向利安提出问题之前,我们要先找到自己的答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