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得很。 “姐夫我们蹲局子了,等你来捞啊!!” “时柘!”晏乔手机都不管了,气愤地在那臭小子肩膀上狠拍一下。 想阻止来不及了,一句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不过那声姐夫当真叫到人心坎上去,陈璟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也柔和了些,“所以你着急走不坐我的车,就为了带你弟去蹲局子?” “我……”晏乔哑口无言,“出了点意外,我打人了。” 对面呼吸一重,“……伤着没有?” “啊?”晏乔脑子没转过了,还以为他问的是那个黄毛,“伤了,都进医院了。” “什么?”冰冷的语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强忍的担心,“你在医院?伤了哪?谁伤的?” “嗯?”晏乔恍然大悟,“我没事儿,我打的人进医院了,然后我……在派出所。” 底气瞬间就没了,她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孩儿,向大人乖乖承认错误,并等待惩罚。 “……地址。”陈璟一沉下气,“等我过去。” 第一次,陈璟一先挂的电话。 晏乔呆呆看着结束的通话页面出神,他好像不高兴,但是刚刚以为她伤了住院,又那么担心……然后继续生气。 上方弹出一条信息,大概是她太久发愣,忘了发地址,陈璟一打了个问号过来,晏乔才犹豫着切换页面给他发了定位。 “这就好了?”时柘试探询问,“姐夫什么时候过来?” 晏乔的表情有种怀疑人生的恍惚感,麻木得转动脑袋看向时柘,“你好意思问呐,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在人面前把脸都丢了吗?” “丢脸?”时柘不懂,“多帅啊姐,你那一下子,人差点命都没了,我突然间特别崇拜你!” 晏乔就知道他懂不了,二傻子一个,勉勉强强扯出一丝笑。 打人一时爽,后事火葬场。 反正脸也丢出去了,等陈璟一来捞吧。 摆烂后的心理还算不错,晏乔暂时把等会儿怎么面对陈璟一的事儿抛诸脑后了。 门外凉风正寒,晏乔身上还披着那件被迫披上的西装外套,薄薄一层的布料没给她带来多少温暖,但她又不想回头再进去,她向来是高傲的,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丢到了派出所,现在都不忍直视了。 她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提着的一只高跟鞋,赤着的脚踩在灰尘满地的玻璃台阶上,她笃定自己一定很狼狈。 “我眯一会儿。”晏乔轻声说,“他还没那么快到,一会儿记得叫我。” 她精神萎靡的模样让时柘也不忍再打搅,很想提醒她在这里很容易冻出病来,但她迫不及待阖上的眼断了他的话头。 “……哦。”时柘也跟着坐在台阶上,挡在了风吹来的方向,希望这样晏乔可以免受些冻,“其实……我挺麻烦的吧。” 冷风嗖嗖刮在耳边,四周静谧无声,晏乔没有回应,只是静静闭着眼,分不清是眯沉了还是什么。 “……” 时柘收回了视线,像只失落的小狗,环抱着膝盖发呆。 “不麻烦。” 她的声音和风一样轻。 轻到时柘要觉得自己听错了。 马上又高兴得像个傻子,身子不由自主挪过去一些,遮住了大半风向。 晏乔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感冒,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她现在应该在车里,亦或是充斥着暖气的公寓里。 昏昏沉沉的感觉很不好受,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脚底的红晕延伸至脚踝,粉嫩得像盛开的花蕊,又动人又让人垂怜。 不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