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个南馆曾经的摇钱树不说,他想与赵氏珠宝分一杯羹的计划也暂时破灭了。 好,好,赵景行是个没心肝的,这么快便能重新投入到生意中去,当真不愧是个商人。 萧启恶笑一声,不得不佩服起这个人来。 他想进珠宝圈分一杯羹的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止,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现在并不是与赵氏硬碰硬的时候。 赵锦行死了情人,他萧启可没有。 想到心尖尖上的那人,萧启总是忍不住绽开一抹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与对待他人时不同,那笑容是暖的,他的心是真的。 他阴暗到底、坏到透的心终究有一小块干净而赤城的地方,他日日勤扫,妥妥帖帖安放着一朵他一生都爱到骨头里的白梅花。 回到王府时正是晌午,他的白梅花正在房中塌上合衣小憩。 塌边摆着一只错金博山炉,炉内轻烟盘旋飘袅,散发着清冷的雪梅香,干干净净,和塌上一身洁白寝衣,拥着一半锦被的谢寻一样。 他的长发乌亮顺滑,好似一匹天下间最名贵的黑缎,连萧启也不舍得随意碰触。 他睡得安详,呼吸匀长,面朝着里,即便睡着了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矜贵,不愧是自小出生高门世家的嫡长公子。 这个样子,不论看了多少次都不会腻,一千次一万次,萧启还是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心跳加速,每回他都得洗干净了手才舍得伸手去触碰他,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一缕头发都不例外。生怕这朵洁白馨香的梅花被自己染上哪怕一点点污痕,就像当年来之不易的白玉豆包,他把真心把一切都给他,捧在手心里,生怕再次弄掉在地。 谢寻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全接受了他,心甘情愿搬来他府中与他同吃同住,乃至同塌而眠,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即便心中不耻,可这两个人是甚么身份?一个都不能惹。只好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一句话。 这些年,谢寻任萧启予取予求,绝不再说一个不字。连做那种下作事他也无一不应,绝不抗拒。萧启都惊讶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看进那双眼睛里,昔日清冷疏离的目光里,如今对着自己只余一片温柔。 真真切切抱着他苦求多年的白梅花,一开始的萧启分不清是梦是真,他受宠若惊,像一只从未得到过温暖的小猫小狗,骤然被很好心的主人带回富丽堂皇的家那样,又高兴又惶恐,怕这一切不真实,怕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过去,谢寻还在他身边,一如既往地温柔。萧启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患得患失。他不是没想过其中有甚么阴谋诡计。头两年萧启爱他,却也不免处处试探、提防,但事实证明,谢寻对他没有任何二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