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神情淡然,因为猜对了她的缺陷,唇角能看到些弧度,显然,哪怕这人是个盲人,还是看出了她的致命伤。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笑了笑,问他: “一个没有嗅觉的香水师,讽刺吗?” 她得到的,却是那个人的反问: “一个没有眼睛的画师,讽刺吗?” 她的眼睛突然间就红了,裹满了眼泪,一瞬间突然间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像是毒-药,一旦上瘾就一发不可收拾。 大概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因为某种缺陷,而不得不放弃追求的梦想,像现实低头的心态了吧。 她一摇头,眼泪也跟着滚落出来,她说: “不讽刺,我仰慕你,乔景延。”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她仰慕他,佩服他。 佩服看不到这世界上美丽色彩的男人,用画笔描绘出一个一个美丽奇妙的世界,佩服哪怕一人独居,也能把生活打理的仅仅有条,佩服哪怕失去了眼睛,也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此就只有认命和妥协的乔景延。 就像是第一次,他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意志力爬过来救了她。 她以为人生就该在不停的认命和妥协中成长,直到遇到乔景延,她看到一个想要拼命挤进正常人生活中的盲人。 像是从夹缝里拼命伸长了枝干的树苗,哪怕只有微小的空气和阳光,也能一点一点的茁壮起来,成长为参天大树。 现在这个人,不过是使了个聪明的小伎俩,就把她心里埋藏了太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她坐在地上,眼睛一眨,眼泪就跟着滚落出来,颇为无奈的和面前的人说: “乔先生,你不知道,想要坚持下去哪有那么容易。”作为一名香水师,万万不能没有嗅觉,这和作画有着天壤之别。 从一开始凭借超越常人的天赋被香水学院录取,到后来一鸣惊人,云暖的香水之路走的很平坦,谁能想到上帝会和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在一夜之间拿走她的天赋和骄傲。 她觉得自己早就一无所有,大学开始就一直想要选择深造的方向和梦想,结果努力到一半就被打上了死刑的标签。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像是当头棒喝,一敲下去,也许就会晕一辈子。 云暖没有很详细的和乔景延说起自己在外求学的经历,她从地上站起来,把花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随意理了理花枝,很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所以,哪怕身边有那么一个正能量,我依然无法勇敢的迈出去。” 她大方的承认自己的无能和胆怯,无奈的勾着唇角,笑的很讽刺。 乔景延没有强硬的去反驳,只是注意到她说话时浓重的鼻音,理解她这种被人揭开了伤疤的疼痛,并未再细说下去,回到小桌子旁给她倒茶,正在这时,乔景延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女员工不好意思的把目光往云暖身上落了过去,说道: “云暖,有人找。” 能在上班时间打扰她的人,除了宫允,还能有谁。云暖甚至都不想出去,倒是乔景延自作主张的说了一句: “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有事情你先去办。” 云暖这才从办公室出来,到了会客区,果然看到宫允西装革履的坐在那里,像个大少爷一样的翘着二郎腿,见到云暖出现,他这才放下腿站起来: “暖暖,有没有打扰到你?” 云暖没给他好脸色:“你知道打扰了还来我工作的地方?”她说完就想带着他从大门口出去: “我一会儿还有会议,你出去吧,别来找我了。” 宫允死皮赖脸的抱着会客区的沙发,怎么也不走: “暖暖,一起回格拉斯吧,在这里当什么小职员,我有钱养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