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思树下的一吻,让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身齐庄中正的玄端服下,藏着怎样一副精悍热烈的身躯。 薛玉润轻轻地咬了一下唇。 梦中之景她前所未见,就连身上泛起的软绵的热潮,也陌生得很。 可她并不害怕,也不讨厌,她只是有点儿……不知所措。 未见之时,她连想到楚正则都会害羞,一点儿也不想见他。然而,当他真的来到她的面前…… 薛玉润清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坐到了楚正则身边的绣凳上,还往楚正则那儿挪了挪。 楚正则一怔:“怎么了?” 薛玉润握着楚正则椅子的扶手,倾身,悄悄地道:“皇帝哥哥,我、我梦见了葫芦。” 宫女和宫侍早就退至门外,这儿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她的声音依然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春风窥听。 楚正则喉结微动,握紧了扶手,声音艰涩地道:“葫芦罢了。” 他们如此熟悉,而且又离得这样近,身上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薛玉润哪能察觉不出他冷静自持的表象下,涌动的暗流。 “可是你说……”薛玉润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自己心底究竟是好奇与害羞多一些,还是逗弄他的心思多一些:“男俯女仰,天覆地载……” 她话音未落,楚正则的食指就压上了她的唇。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嘶哑地道:“别说了。” 薛玉润微微侧首,在他指下还不安分,狡黠地问道:“可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哼,谁叫他想要戏弄她! 让她不戏弄回去?怎么可能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你问我梦见了什么,以至于不敢见你?为什么提到‘就寝’二字,还要含糊其辞?我只是依言告诉你,我梦见了……” 可她没来得及说完。 楚正则移开手指,落在她的腰际,掐着腰将她抱上自己的腿间。 她都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他的指尖便轻抬起她的下巴,呼吸深重地吻了下来。 薛玉润本攥着他的肩膀,后来,便悄悄地松开,环抱住他的脖颈。 她的手环抱着他时,身下的楚正则身体微僵,尔后,落下的吻变得更凶更狠。 薛玉润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到最后只能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喘气。 但这一次,她不用为自己鼓噪的心跳害羞。她清晰地听见了楚正则的心跳,强劲而急促。 在他的心跳声里,薛玉润红着脸,悄声嘟囔道:“不说就不说,亲我干嘛呀。” 楚正则紧抱着她,呼吸又深又重,没有说话。 薛玉润轻轻地哼道:“我才说了两句话,你这般反应,难道……”薛玉润福至心灵地道:“昨夜你按时就寝,我也按时入梦了吗?” 她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含羞也含娇,偏还藏着雀跃和好奇。她抱着他的脖颈,耳语问道:“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你梦见了什么呀?” 楚正则抱着她的手倏地用力,但这力道用来攥着她的衣带,她并不觉得疼,只觉得腰带好像要被扯断了。 薛玉润有点儿紧张:“腰带断了衣裳会散的!” 楚正则原本就粗重的呼吸,倏地就乱了。 薛玉润顿时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总、总不能,像在梦里一样吧? “还有三百四十二日。”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正则终于在她耳侧哑声开口。 薛玉润茫然地问道:“什么?” “大婚。”楚正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