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比如那个谢留如今是什么身份,气势为何那么盛足,好似招惹不起般。 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善,对胭脂就仿佛势在必得一样。 为此让盛云锦内心感到淡淡的不悦,怎么说来,在心里,他已经将胭脂划分为他的人。 哪怕她名义上是谢留的妇人,可他们之间毫无感情。 她既然不喜欢他,他也配不上她,何不让胭脂另寻良配。 再则,胭脂嫁给他就是种错误,谢留这人,早该八百年前随着他父母死于非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让他活到现在。 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谢家人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这些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盛云锦不知想到什么,神情一变,顷刻间流露出一种让人无法知悉的恶毒仇恨之色。 他得打听打听,要是他是个没什么作用的小小武官,那就最好趁他还没有大用时将他摁死在地。 就如当年他在胭脂耳边煽风点火,刻意引诱她那样,彻底断绝了他的生路。 府里下人得知,郎君和夫人要举办婚仪,按照管家的吩咐,皆兢兢业业地布置起来。 哪怕吉日还没到,也能通过府里忙碌的下人,和张贴的彩灯感受到那份欢欢乐乐的喜气。 正如谢留所说,中秋那日,绣娘下午就来给胭脂量身,说最快三日就能将喜服的样衣送来,再修修改改,不超过十日,就能完全做好了。 现在是最后一次修改了。 正红颜色的喜服,比胭脂的名字要浓艳,也更端庄大气。 “夫人怎么不高兴?” 绣娘瞥见镜子里的娇影愁眉苦脸的样子,登时以为是自己改得不满意。 胭脂回过神来,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一时身形僵硬,努力挤出微笑问:“有吗?怎么看出来的?” “夫人喜服穿在身上都没笑呢。” 小菊忽然抢白,被小荷偷偷掐了一把,小声叮嘱让她别多嘴惹夫人不开心。 胭脂将她们的小举动看在眼底,却没有责怪,反倒说:“我想笑呀,可是我这几日牙根不舒服,越笑就疼得越厉害。” 她按着脸颊,俨然做出一副牙疼的样子,不曾被怀疑是装的。 小菊傻乎乎地问:“是不是牙婆婆找上门了?” 所谓牙婆婆就是民间哄不乖小儿的一种说法。 意指孩子哭闹不乖,就会被牙婆婆找上,在牙根处施展秘法,疼个三四五天诊治诊治他的顽劣。 这种广为人知的传说只能吓唬小孩,胭脂假装凶恶的样子,啐了一口,“说什么呢,当我今年几岁?” 她模样有趣,又不是真凶,逗得两个小丫头捂嘴笑出声。 谢留本以为,等待拜堂成亲的这些日子,胭脂应该内心万分焦灼,私底下哭哭啼啼想尽办法阻止这场亲事。 没想到他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一阵宛若莺啼的笑声。 透过窗户,能瞟见里头的人影。 她被簇拥在镜子前,着一身红服,居然能同周围人了乐呵呵的逗趣。 若没有那些七杂八杂的事,这样看起来,仿佛她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谢留嘲讽地扯了扯唇。 他一出现,屋内陡然安静,胭脂看见他来,脸色顿变,很快又恢复自然。 “夫君。” 她此时完全不见方才的愁眉苦脸,反而主动上前,走到谢留身边转了一圈,“你瞧我这身喜服,好不好看?是不是相当衬我呀?如何,美是不美?” 在谢留面前,胭脂自然要展现出自己乐意同他拜堂成亲的一面。 她极力让自己心花怒放起来,甚至在谢留对她冷漠以待的情况下,当着下人的面踮起脚尖,勾着谢留的脖子撒娇。 “说嘛说嘛。” 她总不能让人以为她在谢留那不得喜欢吧,这种虚荣假象她还是想维持住的。 谢留怀疑她是故意弄出这种做派来恶心自己的。 当下有些后悔来她院子里了,“……下来。” 他忍了忍,没有说那个“滚”字,好歹给胭脂留了些脸面。 “我不……” 对上那双乌黑凌厉的眼睛,胭脂期期艾艾地松开手,她自嘲地轻嗤一声,从谢留身前离开往梳妆镜前走。 “都下去吧,让我们夫妻二人说说私房话。” 仿佛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其他人十分听话地出了去。 胭脂照着镜子,抹着口脂,妖妖艳艳地问:“什么事呀你找我,不是有规矩说,新婚之前不能见面吗。” 谢留盯着她的身影,其实有时也很难看懂这个女子。 胭脂到谢家时年岁很小,他比她大好几岁,头一回见面根本算不上有多愉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