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谢留的生母去死的吗? 她知道她母亲死的时候还怀着她未来可能的弟弟和阿妹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拖累她家的谢留身边还能有亲人相待,他多无辜啊,她报复他想要杀他,她就是蛇蝎心肠配不上他! 世间的好,仿佛都让这俩人演绎完了。 “营中上百日,无人干涉,更没有我。” 胭脂站起身,一步步逼退比她还高了一点的云徊,笑靥如花,眼露精光:“怎么你还没让他欢喜上你啊?” 云徊被嘲弄得脸颊微红,站定后想要解释,“你……” 胭脂勾着垂在鬓边的发丝,做足了骄矜之色。 她轻叹着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伺候他那么久,还是不得他心意啊?” “……” 胭脂凑近云徊后,瞬间拉下脸色,点着她的胸口,微微踮脚容色冷艳道:“你说的那些日日夜夜,该不会你以为做他的洗脚婢,为他宽衣解带你就能取代我坐上谢留妇人的位置吧?我告诉你——” “你做的,通通都是他以前那么对我的,就算是如今,现在,我只要在榻上褪下鞋袜叫他一声夫君,他都会心甘情愿跪在我面前!” “只因谢留发誓要做我的一条怎么撵都撵不走的狗!” “你算什么,你在我面前张扬什么,你们那段不明不白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胭脂气息微喘,面也诱人透红地看着震惊中的云徊。 她以为云徊被她的话惊吓住了,马到功成地勾了勾唇,然后就看到云徊目光朝门口的位置偏移过去。 胭脂若有所觉地扭头,接着一眼发现了立在不远处的谢留。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亦不知来了多久,就静静地站在柜子边,那有一个人形高大的花瓶,遮去了他大半身影,才没让人立马察觉到他。 那些充满羞辱性质的言语,是否也都被谢留听了去,他神色不悲不喜,俊脸僵木的宛如一张被风吹旧吹黄吹透的白纸。 谢留:“我在战场卖命这些年,那些个你看不到的日夜对你来说,都不值一提是么?有我和没我,都与你不相干是么?” 胭脂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谢留在对她说话。 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这一画面。 哪怕知道只是她自己的臆想,胭脂也觉得丢人,更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于是只好佯装轻松,无所谓的模样娇笑着道:“夫君说什么呢,怎么让人听不懂。” 胭脂想要糊弄过去,但谢留在这一刻朝她看来的眼神将她定在原地。 太深太黑,仿佛一片见不到底没有日光的深渊。 谢留凉薄地扯了扯唇,“我明白了。” 胭脂想问他明白什么了,谢留不给她机会,忘了来这是做什么的,转身就走了。 她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胭脂惊讶地看去,只见到一道倩影追着谢留的方向出了去。 她本已经提起的脚步,见此情景缓缓放下。 “夫人,不去找郎君说说吗?” “说什么。” 胭脂背过身,攥紧双手,嘲弄地道:“人都从军营追到家里来了,又说我对他不好,就给他俩一个情投意合的机会怎么了。” 第30章 云徊紧盯着走出宅院,往廊檐方向出去的影子。 谢留马不停蹄地离开这里的动作,让他的肩背挺括得宛如笔直的门板,又僵又硬,瘦腰长腿,身量高的须得人努力抬头仰望,脚步匆m.dd-nENg.cOm